2009年1月31日 星期六

中國社會假中庸真極端

中國僱主刻薄僱員是出了名的,但被刻薄的僱員「多年媳婦熬成婆」,一天當上了僱主後也同樣會刻薄僱員,但這時他會說這是好員工的必要磨煉。由於老闆太刻薄了,上司也在刻薄老闆的壓迫下慢慢完全變態以淩辱下屬作宣洩,管理階層的人工與被管理階層的人工為了反映界限分明的階級也相差太遠,於是人人不管自己有沒有管理能力,也朝思暮想晉升管理階層,由「下屬」變成「上司」,又或深感「工字不出頭」,一有機會就想做老闆,不顧市場是否已經或快要飽和,結果每要將勤補拙,或勞動一家大小為一盤原本難以生存的生意無限度的付出,或因而「被迫」刻薄僱員以求生存。也由於中國僱主刻薄,許多僱員很容易有一勞永逸的幻想,或妄想通過賭博(當中包括股市)發財脫離苦海,結果是由貧變成赤貧居多。中國人的政府要不是借維護自由市場之名任由僱主刻薄僱員,就是把自己建立為最大的剝削者,最大的奴隸主。所以,中國人的社會不可能彼此相愛的,只會彼此剝削,彼此欺詐,彼此揩油,彼此踐踏。挪威這裡跟傳統華人社會很不同,由於工作間不是互相踐踏的地方,而且人人的工資相近,所以絕大部分人絕不介意一輩子當一個非常有尊嚴的小僱員小下屬,一輩子腳踏實地做人;也由於上司不會也不容像典型華人公司那樣的淩辱下屬,以及管理階層的工資也與被管理階層的工資接近得多,許多挪威人絕不像傳統華人僱員那樣愛發主管夢,而是安於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崗位 ,並因而有充份時間將其所屬專業磨煉至爐火純青。譬如,內子以前在香港一所頗具規模的國際幼稚園做校長,當然是有權了,但她發現自己的興趣是教書,而不是行政工作,所以就轉去一所國際學校教書,在那裡只是個小僱員,但她覺得非常開心,後來那裡的挪威國際學校校長一職出缺,董事會一致認為她是不二人選,極有 耐性的一次又一次的敦請她出任校長,但她都婉拒了,除了因為她對行政工作興趣不大,也是因為我們一年多後就離開香港,她覺得這對學校也不好(儘管對方也不覺得這是問題)。這一切我看在眼裡,對她所代表的國家和文明無法不肅然起敬,我心想,若是華人,若是香港或中國一般學校的教師,誰不想做校長?誰不想要淫威?誰不想多一點錢?誰不想有免費寬敞宿舍?在中國一些人還可能利用這樣的一把手位置上下其手,賺取比正薪還多的外快。後來我來到挪威這裡後,看到內子的做法就是一般挪威人的做法,這樣的國家才是我要在此生追尋的。人雖不幸不能選擇生於何方,但老於何方死於何方,還是有選擇餘地的。可見,每個社會的許多問題是環環相扣的。一個錯誤的,或自以為機關算盡的做法,很容易造成許多骨牌效應的惡劣後果,進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最後形成一個永遠不是讓人飽死閒死,就 是讓人做死或餓死的極端社會。若問,為甚麼那麼多中國人不論階級也會那樣瘋狂求財,那樣認真的互相祝福「恭喜發財」,會那麼願意「人為財死」的呢?原來在中國一旦淪為窮人會非常悲慘,而且政府也沒有做好國民的失業保障和退休保障,還有中國文化是建基於現世感官之樂的文化等等。但中國人不是最愛講「中庸之 道」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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