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12日 星期二

BBC:结团旅游能有乐吗?

我说过:团体旅游是二十世纪最王八蛋的一大发明。
现在要纠正:团体旅游是十九世纪最王八蛋的一大发明。


结团旅游能有乐吗?

BBC中国网 鸿冈

你如果放假出远门旅游,会自己策划,还是参加旅游团?

我有时喜欢一个人独自出游,有时候愿意和伙伴、亲友搭档。一个人的话便于发掘自己内心遮盖着的,本来可能只有模糊意识的东西。跟好友一起出走则可彼此激发思考,分享收获。

跟一大群没有共同兴趣的人一起转悠,我却觉得无异于浪费光阴,闹不好碰上较劲的人,还会叫你生闷气,受折磨。

参加旅游公司组的团,发生这种遭遇的几率实在太大,决不可轻易陷足其中。

目中无光,疲惫无聊

我刚和伙伴到伊斯坦布尔(Istanbul)去了几天,再度验证了我这种偏拙之见。

在那里的景点和博物馆看到一个个导游举着小旗率团走过,总觉得他们身后的团员双目乏光,疲惫无聊。

根据我的成见,他们一方面肯定是日程排得太满,参观的内容消化不过来,另一方面众口难调,很多项目本来也没多大兴趣,只因是集体活动而被拖着去了。

疲劳的原因除了身体活动量太大,以及大脑需要处理的信息太多,也是因为跟这么一大群人朝夕共处需要调剂关系,这无疑也消耗精力,我光想着都累得慌。

灌输信息

这栋宫殿是哪个皇帝哪年差人替他盖的,那幅画是哪个画家哪年给谁画的,真有那么重要么?

我曾经觉得这都是关键环节,总尽量聚精会神听讲解,看说明。

但若干年前跟一位老作家一起出走考察,每到一处古迹或博物馆他一听讲解员开口,就总颇不客气地谢谢他不要说话扰人。

迪克(Richard Fisher)说,他在所到之处只想静静感受眼前的宝藏精华,从中寻悟启发。

至于建筑或展品的历史轶事,若有必要以后可以找书或找人查证研讨,初看之时灌输太多无关紧要的信息只会妨碍认识和欣赏。

而且我们那趟出走之后他真写出一本书来,内容也并不匮乏。

迫不得已

当然有的时候参加旅游团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我七十年代从中国来到伦敦之后曾被英中了解协会(Society for Anglo Chinese Understanding,简称SACU)请去给他们组织的旅游团成员介绍在中国的生活经验。

那时侯,谁要想去中国旅游只有这一个途径,不仅必须参加SACU的旅游团,或者确切说是“学习旅游团”,报名的人要事先参加学习班加强认识,统一思想,才能通过审查,批准参加。

出发前每个人还必须承诺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开小差,参加所有的组织活动,等等。

这一切到了八十年代中国开放之后当然完全变了,现在英国人去中国谁还参加旅游团实在是自投罗网。

悠久传统

不过团体旅游在英国历史长久,现在这种十人八人一队,或者二三十人一团的旅游从历史角度来说也都还得算是小炒。

1841年,反对酗酒的宗教组织节制会(Temperance Society)活跃人士汤玛斯•库克(Thomas Cook)被广泛视为当代团体旅游的鼻祖。

当时靠桌椅匠手艺为生的库克与新建的铁路公司商定,以每人一先令的价格(普通票价的一半)包下往返车票和途中用餐,把570名节制会员从莱斯特(Leicester)送到11英里以外的拉夫伯勒(Loughborough)参加示威集会。

此事经营成功,他又安排会员孩子的夏令营,还组织350人从莱斯特去苏格兰旅游,包办车票和吃住,逐渐把买卖做大,自己和儿子开始靠旅游业挣钱了。

实惠

几经转手的汤玛斯•库克公司至今仍号称欧洲第二大的旅游集团公司。虽然他们早就开办面向不参团队的独立旅游者的服务项目,团体旅游仍然很有市场。

但这是图什么呢?当然批量提供带来的价格优势是个重要因素。

虽然过去几年英国人自己上网订票订旅馆不断增多,致使集体旅游人数不断下降,但库克的主要竞争对手TUI旅游公司刚刚公布的数字显示,顾客又开始选择全包的旅游了,数字据说占总数的三分之一。

但这不是我关注的。你要想在海边晒太阳,泡酒吧,愿意与同类扎堆,恐怕已经不可救药。

可若是为了长见识,开眼界,增加对自己的内心和外面世界的了解而出走,却还是愿意参团,而且不是纯粹为了省钱,希望听听你做此选择的理由。

旅游业行家的观点当然也欢迎。

(鸿冈 2009年5月11日)

德国之声:探寻慕尼黑维吾尔人团体

德国/欧洲 | 2009.05.11

德国最终是否真的会接纳从关塔那摩监狱释放的维吾尔囚犯,目前尚无定论。而德国之所以会成为这场讨论的焦点,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在德国的慕尼黑有一个数百人的维吾尔社团。他们很早以前就已经明确表示,愿意帮助来自关塔那摩的维吾尔同胞在慕尼黑安家落户。前不久德国之声的记者Jodi Breisler 前去了解这个相对不为人所知的团体:

慕尼黑火车站不远处有一个维吾尔人开的饭店,叫做塔克拉玛干。

尽管菜单上有很多土耳其菜,但这个饭店的根却在遥远的中国。维吾尔语中"塔克拉玛干"的意思是"进去出不来"。饭店的名字恰恰反映了店主的命运,多年前,他从中国新疆逃亡到德国,今后恐怕也很难再重返故乡了。

跨过街道,在一个四层建筑的第三层。这里是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的总部,他们与在华盛顿的办公室共同合作,为在中国和在全球各地的维吾尔人的权益而奋斗。

近来,这个在慕尼黑的总部看起来比平常更活跃,记者们蜂拥而至纷纷去了解这个此前并不为人所知的少数族裔群体。

热比娅·卡德尔是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的领导人,她被维吾尔人称为"维吾尔人的母亲"。"通过关塔那摩维吾尔的遭遇,世界舆论对维吾尔问题的了解越来越多。媒体对我们民族的遭遇越来越关注,普通民众对我们的了解也越来越多。我真诚的希望关塔那摩的维吾尔人能够尽快获得自由。"

流亡维吾尔人表示,他们受到了中国当局的迫害。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逃出来。维吾尔流亡组织宣称,在新疆一些人被控分裂祖国或从事恐怖主义活动遭到中国当局的酷刑甚至被枪杀。

在被中国当局关押多年之后,1996年加利利逃离了新疆。他背井离乡,先是来到吉尔吉斯共和国,这是他逃亡之旅的第一站。后来几经磨难终于来到了德国。"尽管我们在吉尔吉斯斯坦已经正是提出了政治避难的申请,但是当地警察还是逮捕了我们。吉尔吉斯斯坦政府原本想把我们遣送回中国,后来在联合国难民署的帮助和协调下,我们最终获释……1997年我们在黑市上买了护照来到德国。"

加利利表示,很多出逃的同胞并没有像他这样好的运气。他们当中很多人被所在国政府遣返中国当局。还有很多人滞留在签证管理不严格的国家,比如阿富汗。

或许目前即将从关塔那摩获释的那些维吾尔人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们都是2001年以后在阿富汗被美军逮捕的,布什政府将他们看作是恐怖分子。

美国轰炸那些被怀疑是塔利班武装据点的目标时,他们被迫从自己的避难地出逃。后被美国士兵从阿富汗的山中搜寻到。

现在美国方面证实,这些人是无辜的。美国国防部试图安排他们前往第三国,因为美方担心,这些人被遣返中国后,有可能会受到迫害。

然而,中国方面则宣称,这些关塔那摩的维吾尔囚犯是恐怖团伙的成员。他们的目的是使新疆脱离中国。维吾尔组织则表示,他们在以和平方式争取家乡的独立。

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的首席秘书艾莎表示:"现在慕尼黑大约有500名维吾尔人,在全德国共有700名左右。慕尼黑是欧洲境内最大的维吾尔社团,因此这里被许多维吾尔人认为是他们背井离乡后真正的家乡。"

库尔班现年25岁,他同家乡的亲人几乎失去了联系。业余时间里,他正在努力学习法语,梦想有一天可以到法国。但他同时也表示,能留在慕尼黑已经很好了。"在这里很多寻求政治避难的人不能重新和家人团聚,但是我们觉得在这儿就像一个大家庭……能在这里遇到同胞我们很高兴。"

慕尼黑的维吾尔社团希望那些在关塔那摩监狱度过了七年牢狱之灾的同胞也能顺利来到德国,成为他们当中的新成员。

作者:Jodi Breisler / 萧凌/达扬

责编: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