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15日 星期一

大机器对挠痒痒企图的反应

作为一名伟大光荣正确的、自私自利的汉奸,我对忧国忧民以中华为己任的08闲章不感兴趣。事实上,我连前言部分都没看完,就不想看下去了。有这工夫不如看王三表扯淡呢。

但跟我一样伟大光荣正确的大机器对此事的反应,尤其是在微观层面的反应,却很有观赏性。所以贴过来存着。屎料么。



我是一名高三学生,我志愿宣传《零八闲章》

http://www.bullog.cn/blogs/baozuitun/archives/244420.aspx

(博讯北京时间2008年12月15日 来稿)

(中国维权联盟来稿)

因为天天坚持看牛博的缘故,对于签名这件事,我也算是一个先知先觉者吧。不可否认,对于我这个年龄来讲,是有点容易冲动的年龄,按照党妈的说法,是容易受蒙蔽,易受坏人教唆与怂恿。 (博讯)

其实要按照我个人来讲,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我冲动,但有些兴奋是肯定的。兴奋的结果是,自己打印了一遍又复印了一遍。到学校后,利用所在学校活动便利的优势,在我年级与我所在的班级,个人主观臆断宣传了一下,也就是利用自习课的时候朗诵了一下。当然,请不必怀疑,我当然是经过同学们允许才进班的,进而询问是否能念一个有关爱国主题的材料,并讲清如果有同学不想听,可以马上打断我,请我出去。事实上事情的发展很顺利,这也是我预想到的。同学当中可能有人确实想听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也许下去会认真思考思考,但也有部分同学抱着好玩的,看新鲜,凑热闹,看马戏团里的小丑的心态来观赏。(是不是应该在部分同学前面加一个大字?)

当晚自习我阅读完毕征求大家意见和讨论的时候,我听到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XX,你是不是在反对供餐党啊?

XX,你觉得这可能吗?痴人说梦!

中国有中国自己的国情,照你这么说整个社会都乱了!

我感觉你说的根本就不现实,你为什么能坐在这读书,还不是因为共产党建立了新中国,如果没有抗日,没有改革开放,你可能坐在这学习不能?

我感觉不需要变啊,现在都挺好啊,比以前好太多了,你看以前人都吃不上饭,现在不是都吃上了,我感觉现在都挺好,有饭吃,有学上,还能上网,这以前根本都不可能啊。

我感觉你念这个东西好像有道理,但中国现在需要稳定啊,稳定了社会才能发展,要是整个社会乱了,那就别谈什么发展了

咱和别的国家不一样,中国人这么多,乱了还得了,中国有中国的国情!

我觉得不现实………………◀

那天下午,在外班,有十几个男生签名,我当然告诉了他们可能带来的后果,但我想他们只是出于好玩起哄而已,过了一会,大部分人纷纷反悔,要求划掉自己的名字,最后索性重新找了一张纸,留在名单上的只有一名同学。

晚上他发短信劝我别在参与这件事了,说国安已经介入(之后了解之后我个人臆断是他爸爸吓唬他的),请我把他的名字毁掉,他也不要签名了,并且为我担心了一下。其实这位同学是个好同学。

我接到短信后,又接到一个电话,那天下午先签名后反悔的其中一名同学很热心的告诉我,老师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了,问我到底有没有把他的名字上传,我如实回答没有,他安慰了我一下。

之后我直奔学校,与学校L主任,聊了一下,这位身兼班主任的政教处曾直接是我的领导(学生会的原因),和他聊了很长时间,多是我在说,他在听,主任性格内向一些,甚至于有些偏向软弱和懦弱(一些八卦消息),聊开之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XX,这个东西我看了,你觉得它现阶段能实现吗,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有一天,这些都会实现的"。

聊天过程中,另一名政教处主任J,电话打到L处,她像L询问此事调查结果?但她显然没想到我在这,L把电话给我,J约我次日上午到学校,J说你9点30来,我不算你迟到。

次日,进了学校大门,J在办公楼上向我挥手,我上了楼,我很清楚那不是主任的办公室,是G校长的。

唔~

▶今天让你来就是要问问你,你究竟干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不知道?你说说看你干了什么?

是谁让你进班讲这个东西的,学校允许你了没有,别的班的班主任允许你了没有,是谁让你擅自进别的班的?

鸿门宴?这不是鸿门宴,你不配!

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民主,什么叫自由,你懂吗?你懂人权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这,你妄谈民主自由,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吗?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找的?是谁告诉你的?你和谁商量过?有没有人手里还有这个东西?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

XX,这个东西我看了,你现在开始给我讲讲,你说服我,你不是会去各班做演讲吗,你不是能说嘛,你说服我,用你的思想。

学校是法人,学校说开除你就开除你!你信不信!

你知道你宣传这个性质有多严重吗?你知道如果不是学校这次护着你,你现在都已经进公安局了,你知道不知道?

(期间J主任离去)

(G校长接一电话,"说不通,说不通啊,行啊,好,带他家长上来吧)◀

我爸爸进来了,脸色苍白,对校长与主任唯唯诺诺,对我大声叱呵,说了几句话后,J主任就让我先出来了。

晚上接到J主任电话,J主任想明白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会做出这样的让人不能理解的行为,她问我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我说想的很清楚,她一再追问我,语气里透露出迷惑,不解。

她问我,你自己觉得现在你还能在这个学校读书吗?你认为如果家长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学校接触这些东西,那对学校声誉是多大的影响,我要不要对其他同学负责?

我回答她,我在这件事上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我需要一个对我而言公平的说法,我个人是一个很冲动的人,我有时候在受到不公的时候往往会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她问我是在威胁她吗?我反问她,学校是在威胁我吗?

通话最后,我告诉J主任,学校党委会是六个人,她问我说这个干什么,我说也许J主任会是第七个。

她说,谢谢你啊,承担不起。

我说,没事。




因为“零八宪章”,我领略了秘密警察的效率

管党生
http://www.bullog.cn/blogs/baozuitun/archives/243977.aspx

下午,想去买个耳机,有时在电脑上听音乐,音箱声音太响,影响老母亲休息。

去附近的“步瑞祺电脑城”,正在柜台看耳机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看,是个陌生的30多岁的穿着休闲服的人。他问“老管吗?”我说“是”。他说“借一步说话。”我有些诧异,又有些想笑,心想:这人还比较文明。我问道“你认识我吗?”他说“你不是管党生吗?”我说“是”,他扶着我胳膊说“没有找错”。然后把我带到门口,说“我是市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些事情,请配合一下”,并掏出来“人民警察证”给我看了一下,里面名字还没有看清楚,他就收了起来。说实话,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跑。但是,一方面他强“扶”着我胳膊,一方面感觉跑也没有什么意思,何况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想了想就问他“有传讯证吗?”他说“一会给你看。”我问“去哪里?”他说“就到楼上茶楼吧。”于是,我们上楼。

到了六楼的茶馆,进入一个包厢,里面有个40多岁的男人,和我一起进来的人介绍“这是我们队长。”我问贵姓?他说姓李还是林,也没有听清楚,再问。他咳嗽了一声说“这样,老管。我们谈谈正事吧。”我问“有传讯证吗?”他说“我们还是不要那么正式吧?那样也给你添麻烦。我们随便谈谈。”然后问我“想喝点什么?”我正好有些渴,也就不客气地说“想喝铁观音”,他叫来服务员,让上铁观音和咖啡,给了我一支香烟,然后谈话开始。

首先是问我现在工作没有,我说没有。又问我怎么生活?我说和老母亲一起生活,自己也写些东西,另外平时打些短工。他们两人对视一笑。开始进入正题。

“我们开门见山吧。最近你比较活跃啊。”
“哪些方面?”
“最近签名比较多啊。”

沉默……

“零八闲章看过没有?还有那个《营救刘晓波博士告全国人民书》?”
“看过”
“签名了没有?”
“签名了”
“好,谁让你签名的?”
“自己”
“在哪里看见的?”
“网上”
“哪个网?”
“到处都有”
“你知不知道问题很严重?”
“不知道”
“你怎么和刘晓波搞到一起去了?怎么认识他的?”
“我没有和刘晓波搞到一起去,也基本不认识他。”
“那为什么要声援营救他?”
“因为从80年代起我就喜欢他的文章,还有我认为零八宪章只是表达当代民主政治的基本原则和价值追求,对促进中国民主法治有很大促进作用,代表着很大一部分人的政治理想,为这个抓人是没有道理的。从法律上讲,宪法明确规定保障每个人的言论自由权利。”
“你怎么知道抓他是因为零八宪章的?”
“那是因为什么?”

这次是对方沉默了。

他问我“零八宪章”是哪些人发起的?具体哪些人在操作?我说不清楚。他问不清楚还签名?我说感觉有道理就签名了。他又问我联系了安徽哪些人签名?我说没有。

片刻,队长和我谈起了中国在目前经济危机的形势下,更加需要和谐稳定的政治和社会环境,爱国,追求民主就更加需要和政府同舟共济,不能做破坏稳定的事情。中国的情况比较特别,现行政治体制和社会制度是符合国情的。如果照搬照套西方的政治模式,搞多党轮流执政,非乱不可。听说你父亲在文化大革命也受过冲击。你看看,中国乱起来如何了得?

我说:“正因为缺乏民主,才会有文化大革命。”
队长说:“你看看你头脑混乱到什么程度了,自由化倾向严重。”

也许感觉和我说不清楚,他突然又转了话题“我们核实个事情,你是不是经常去一个签名网?”
“有时去。”

他从包里面拿出来一叠纸,然后问:
“1.就敦促中国政府释放秦永敏先生及一切在押政治犯的呼吁书
“2.天府之国自由宣言
“3.要求平反右派大冤案 补偿物质和精神损失 ——致中巩中央、全国人大、国务院。这些签名你参加了吗?”
“好象参加了。”
“什么叫好象?老管我们注意你好久了,你的活动我们是了解的,包括你在海外发表的文章,你经常活动的网站。你在民主论坛,自由中国,中文笔会发过文章吧?”

我沉默,喝茶,他哗啦哗啦翻纸的声音。
带我来的那个人在记录。

我问:“上次让我去派出所谈话的是你们吗?”
他说:“不清楚,可能是分局的。”

然后他又“苦口婆心”的和我说:今天用这种方式和你谈话,也是为你考虑。如果我们大张旗鼓的去你家,对你影响不好。邻居会怎么看你?你老母亲那么大年纪了,对她身体和精神也有影响。

我真诚的表示感谢,又有些想笑。

他又让我想办法找个工作,如果不搞政治方面的活动,他们可以考虑帮助我找个工作。

我说“我都40多的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们真帮助我找工作,我表示感谢。但是应该做什么我还是会做的。”

他向我发出警告,说今天请你喝茶聊天,还是想挽救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如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下一次见面可能就不会是这种方式了。

我说随便吧,我一无产阶级,连老婆、工作都没有,还害怕什么。

他笑了起来“看看,看看,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是无产阶级,真是有意思。”

我说:“是有意思,搞无产阶级革命的人现在变成了资产阶级。”

队长说,别贫嘴,“路”由你选择,后果自担。

然后他说:“好了,今天就到这。今天的见面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还有希望我们以后见面大家都不要不愉快。”

出来以后,我想中国的公安有时工作效率还是比较高的。譬如对“零八闲章”。如果把这效率用在反腐败上多么好。

也许是杞人忧天。为了防止我突然“消失”,我还是把今天的事情写了出来。

现在外面是晴天,还是老话:我坚信乌云遮不住太阳。

2008年12月14日




艾晓明教授:“国际人权日”,我家奇怪事

http://www.bullog.cn/blogs/wenyunchao/archives/244143.aspx

艾晓明:“12月10日‘国际人权日’,我们家也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有朋友在这里,来了两个人,拿着个手电筒,敲门就进来,也不说别的,说‘查蚊子’。我就奇怪了,大冬天哪来的蚊子?我没看他们进别人家,我家住在十五楼,从一楼直奔到我们家来,也许他们看看我家是不是有‘非法聚会’?我在猜。”

主持人:“他们在您家里停留了多久?”
艾晓明:“停留时间也不久。我们很奇怪,如果是查电表、查水表,楼下都有一个‘安民告示’嘛。”

主持人:“他们是男士还是女士?”
艾晓明:“两个男的,拿着手电筒,手里还拿着个本,正中午的时候。我客厅里有个朋友,香港来的电影记录片导演,我在书房里。他们进来就说要找蚊子,说是一种卫生标准。然后他们就在我们花瓶里看了说‘水里是不是有蚊子?’。”

主持人:“又去别的房间了吗?”
艾晓明:“倒是没有。”

主持人:“他们只管客厅里面的蚊子?”
艾晓明:“我也不好说。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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