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周刊》/四川汶川地震后,中国各地的捐款向灾区蜂拥而至。在中国,捐款多少,何时捐款,透过什么渠道捐款,都是颇有学问,颇为讲究的。这次上海三大媒体集团在捐款问题上,更出现了一番明争暗斗。
五月十八日,中xuan部等七部委联合举办《爱的奉献——二零零八抗震救灾大型募捐活动》,这是中gong执政以来宣传文化界最大规模的一次义演募捐活动,总共募款十五亿元人民币(折合约二亿一千五百万美元)。凡捐款人民币五百万元就能上台亮相,上海有三家媒体集团参与募捐,捐款额是由市委宣传部统筹协调,结果指定文广集团上台,解放集团、文新集团各捐人民币三百万元。解放集团是集团一号人物赴京参加募捐活动,而文新集团则派出第三号人物赴京。在现场,解放集团临阵将捐款额增加到人民币六百五十五万元,于是出人意料地上台亮相,文新集团依然不折不扣执行宣传部的原标准,最终只能单独留在台下。解放集团把老对手耍了一把,有人说‘解放很怀很狡猾,文新很傻很天真’。
其实捐的钱都是国有资产,解放集团多捐了,市委宣传部也不会因此而批评,可惜文新没有想通透,一时也只能作罢;回到上海,越想心里越不平,翌日将捐款额增加到人民币七百万元,在五月十九日的《新民晚报》A十六版刊登了全版广告:‘默默奉献,大爱无言’。人们不解的是:既然是‘默默’又是‘无言’,为何又登广告表白,唯恐别人不知道,分明是要挽回面子。据悉,那增加的捐款中,主要是从十周年庆的经费中扣下一部分,再从员工奖金中扣除人民币一百万元。员工对此忿忿不平:这不是搞‘强制捐款’吗?奖金是员工的,集团领导没权代为处置。看来文新集团在应急事件处理上,在善后事宜的补救上,与解放集团都差了一个档次,还需要‘好好学习’。
2008年5月31日 星期六
上海媒体面子攸关,赈灾捐款明争暗斗
奇文,关于“文物”
光明日报:文物虽毁 文脉不绝
汶川大地震不仅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和家园被毁,许多文物古迹也深受重创。据不完全统计,汶川大地震已经造成四川省境内65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119 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遭受损失,都江堰、青城山等著名文化景区许多古建筑遭到不同程度的损毁,全国重点文保单位彭州领报修院、姜维城古遗址等也未能幸免。
在都江堰采访时,笔者曾亲眼目睹震后的二王庙:山门被震毁,青瓦全部从房顶跌落,只剩下饭后鱼骨一样的房梁和屋椽;泥石流挟裹着树枝和败草冲到山下,把寺庙里的房屋彻底掩埋。很难想象,这是怎样一场灾难让经历数百年风霜不倒的古迹顷刻间淹没;也很难承受,这些文物古迹曾经承载了无数人的心愿和寄托。
中国传统文化历来喜欢讲天人合一,为了表达与自然的亲近,人们总把最有文化内涵的建筑建在高山之巅或大川之畔。在青城山上、都江堰边和峨嵋山顶,我们都能看到许多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但人们越是亲近自然,越容易受到自然的伤害。许多文物、古建由于年代久远,防御自然灾害的能力本就不足,加上位置多在高山深谷,更难以抵挡此次地震和泥石流。
其实,几千年来,不仅中华文化历经劫难,见证种种劫难的许多文化遗址也早已伤痕累累。例如,被誉为“中国古代五大桥梁”之一的都江堰安澜索桥虽然建于宋前,但明末就已毁于战火,重修之后在1933年又因地震被毁;为纪念李冰父子而修建的二王庙明末毁于战乱,清朝重修,民国时期又毁于大火,再次重建后又在此次地震中被毁坏。
建而被毁,毁而重建,自然总以其无情的力量摧毁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总是破坏人们对更高层次精神生活的追求,但中华民族并没有屈服,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也从未因此断绝。
上溯三千年,在川西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三星堆文化、金沙文化曾和中原文化一起盛极一时,也曾创造出青铜文化和金玉文化两个高峰。后来,虽然因洪水或者战争等原因被毁,但文化生生不息的力量仍在,文化的基因仍在,至今仍熠熠生辉、泽被后人。
自然无情,生命顽强。这种顽强不仅是精神上的,更应是行动上的。通过这次地震,我们应该更加认识到防患于未然的重要性。今后,我们要在古建保护中建立容灾机制,时刻考虑灾害发生的可能;另外,除了对已有文物进行加固外,还可考虑通过“文物代管”等方式,将可移动的珍贵文物集中管理以实施有效保护。
地震虽然毁坏了一些珍贵的文物,但却没有毁灭我中华文化坚韧不屈的精神,更没有毁灭我中华文化生生不息的力量。只要我们的人还在,只要我们的文化还在,桥断了可以修,房倒了可以建。精神不死,文脉永存,这些遗迹所代表的文化仍可历经劫难,生生不息。(周龙)
(中新网)
2008年5月25日 星期日
同济发了
同济大学专家:房屋朝向影响抗震度
此次地震中,部分学校校舍倒塌严重,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组织的灾后重建专家组成员、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院长、成都灾区灾后安置规划“总规划师”吴志强看来,“伪现代建筑”和农村中没有规划的建筑尤其是学校塌得最厉害。
“我前几天在成都灾区考察时,一幕幕的景象让我揪心”。5月18日,以吴志强为代表的同济6位规划专家作为先遣队赶赴灾区,与建设部、四川省建设厅有关领导商谈承接灾后安置规划任务事宜,根据国家统一安排,同济大学将为成都灾区都江堰市、彭州市、崇州市和大邑县4个市县40多个乡镇的灾后安置做规划。
吴志强说,虽是过渡期的安置,但规划考虑比较周全,尤其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建在地质断裂带上。从现场勘测的情况看,断裂带不仅仅是一条,而是一群。这在之后的临时安置房以及永久安置房选址的时候都会充分考虑。
吴志强还强调,在规划的时候充分考虑地震的震向,即地震发生以后,导致房屋震动的方向。按照吴志强的说法,以板式结构为例,板式方向与断裂带走向垂直的话,至少可以提高3度。“我们虽然不能精确预报地震发生的时间和地震的强度,但是,知道了断裂带的走向以后,一旦发生地震,地震波的传递方向所导致房屋晃动的方向,还是具有规律的。”吴志强认为,这次地震发生以后,一些房屋为什么能够屹立不倒,虽然也受到一定破坏,其原因就在于房屋朝向上有“奥妙”。
吴志强教授谈起自己在灾区的亲眼所见时说,一些房子砖头上面架预制板,没有圈梁。地震来了,砖头、预制板没有张力,只有压力,砸下来压死人。圈梁就像房子的腰带,把房子箍了起来。房子4面墙接头的地方,圈梁里的钢筋必须有一定长度的搭接,他发现,一些倒塌的房屋圈梁内的钢筋居然没有搭接。“有一处房子,一层有圈梁,没倒;二层有圈梁,没倒;三层圈梁圈了一半,没圈的那一半,坍塌了。”
在彭州市这个面积相当于半个上海的县级市,全市没有一所学校、一家医院的房屋在地震中倒塌,死亡的3个学生是在操场上被飞来的瓦片、砖头击中。吴志强举例说,自己在彭州市看到一所一所学校,墙上挂的科学家像都45度倾斜了,但学校的房子却没有倒。
同样是现代建筑,城市的房屋受损比农村少。原因是城市中经过规划、按规范建造的房子比农村多。而在农村和一些县市的城郊结合部,近一两年建的新房,包括了学校的所谓新教学楼,在地震中却纷纷倒塌。
这些房子,仅仅仿照现代建筑的样子,没有按照现代建筑章法建造,成了害死人的“伪现代建筑”。“最近几年中,作为新农村建设起来的一批房子,仅仅一两年,全塌了。很可惜。”吴志强很心痛地表示。
吴志强发现,房屋倒塌和震向密切相关。震向为东北-西南走向,房子如果和它同向,随它一起摇晃,受损严重。而房屋走向和震向垂直的话,损伤明显小得多。“今后,在重建规划中,一定要考虑这个因素。房屋走向和震向交叉,抗震能力可提高3度。”
在一些倒塌的学校前,每一个规划工作者在地震面前都有一种触及灵魂的感悟:规划好,是人民生命财产的保护者,规划不好,是人民生命财产的破坏者。“我们学院叫城市规划学院,看来以后要改成城乡规划学院,城市需要规划,农村同样需要规划。”吴志强说。[大一时,当时的院长陈秉昭给新生开会。一个同学问:“为什么只有城市规划,没有农村规划?”陈院长说:“这是个好问题。”其实这是概念问题。“城市规划”是urbanisme,直译是“城市主义”。所谓“农村规划”,其实也只能是“urbanisme城市主义”(城市规划)的,理想的农村应该同urbain城市采取一样标准。所以并不存在单独的“农村规划”,更谈不上“城乡规划”。但中文里“城市规划”一词可以理解为对城市的规划,好像不顾农村的,那就拧了。]
同济的规划专家表示,灾后重建和安置将会严格按照规范来,只抄袭了所谓的西方理念却完全没有按照建筑工艺规范、没有标准梁柱结构的“伪现代化”的房屋将不可能再出现。(韩晓蓉)
( 新华网 )
2008年5月23日 星期五
涉嫌侵吞救灾物资 罗江一基地管理员被拘
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
“5·12”大地震发生后,德阳市立即启动应急物资采购预案,并加强对抗震救灾资金和物资的管理和监督,对违反规定的人员严肃处理。21日,一名因涉嫌侵吞救灾物资的人员被警方刑事拘留。
在德阳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昨日下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德阳市纪委通报了一起涉嫌侵吞救灾物资的典型案件。据介绍,5月21日下午,罗江县公安局万安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称,有人将救灾物品放在万安镇老北街靠西街口的一个门市里。警方接报后立即调查。罗江县委紧急召开常委会,要求严肃处理。当晚,这名涉嫌侵吞救灾物资的某训练基地聘用管理员王亚栋被警方刑事拘留。
新闻发布会上,德阳市政府和纪委有关人员还通报了相关情况。德阳市纪委、监察部门在地震后及时建立了群众投诉渠道。到21日,共受理群众投诉143件,通过明察暗访发现问题10件,已查纠135件。这些问题主要涉及物资发放和分配、救灾专用帐篷使用、商品药品涨价、干部履职和工作作风等。经调查核实,一些工作方法和轻微作风方面的问题已得到纠正;涉及物价方面的问题已经会同职能部门加大督查力度;涉及干部作风问题,已就地免职1人,批评教育3人。
对群众最为关心的救灾专用帐篷问题,市县已开始全面清查。对口支援的民政专用帐篷凡未安置重灾区转来的受灾群众的,一律撤除,对来源渠道清楚且确属受灾群众使用,如东汽等受灾企业安置职工的帐篷,已向企业通报情况,要求集中管理。对违规使用的帐篷,一律撤除。截至21日,已责令撤除帐篷10顶,没收帐篷2 顶,全部送往灾区。
本报特派记者高冰洁贾知若廖兴友王仁刚
物资疑遭侵吞惹骚乱,数千川民砸警车
明报/四川地震重灾区之一德阳市前日发生地灾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骚乱,民众当日发现有货车私下向商舖卸下救灾物资,怀疑有人侵吞转卖赈灾物资,数千愤怒的民众包围了运送物资的货车和一家商舖抗议,演变成流血冲突。
愤怒的民众不但痛殴前来现场劝阻的官员,更与数百公安及武警对峙,还砸警车,场面一度失控,一名公安副局长受伤送院。骚乱最终在当局承诺查明真相后才告平息。
据内地互联网消息,在全国哀悼日的第三日,四川重灾区德阳辖下罗江县城,当时一辆货车在一家商舖卸下大批物资,包括火腿肠、八宝粥、即食麵、樽装饮用水等。有居民怀疑这些物资很有可能是救灾物资,在质疑声中,未卸完货的卡车匆匆开走。有民众拨打 110报警,在警员到来后,又有一辆没有牌照的军用吉普车开来,来人向警员示意是县武装部的,同时把卸在店舖门口尚未搬入店内的物资运走,此时民一哄而上,拦住了这辆军车。其后,在民众的口耳相传下,大量居民包围店舖和车辆,情绪激动。军车之后在公安引导下从人群中驶出,而那家商舖则被愤怒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
自称县武装部车辆搬走物资
据目击者称,现场群情激愤,要求当局交代真相。那家因居民怒骂而被迫关门的商舖又被警察强行开门,在场民众都欢呼鼓掌,而店内的大量物资又激起大家的愤怒。民众痛斥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而店主随后被警方带走。
据目击者指出,那辆军方吉普车后来又开进派出所大门,民众怀疑他们想要销物证,这时愈来愈多民众聚集,有关官员及大批公安都来向民众解释,希望平息事件,但劝说无效,而且大批民一直跟在官员背后,一路上高喊反贪污口号,引来更多的民加入队伍。
与数百警对峙高喊反贪口号
目击者称,游行队伍走至一个十字路口时,一个官员突然遭人殴打,旁边有人大叫「打得好」。场面开始溷乱,其中有人拿起一个酒樽打在公安副局长的右额上,他顿时鲜血直流。有官员在捱打后开始逃跑,但沿途仍遭愤怒的民攻击,现场一片溷乱。后来有数十名警察到场支援,首先就把副局长救出,在他指认了4至5个名行凶者后,警察试图拘人,与民众发生冲突,双方大打出手,演变成溷战。后来,从德阳市开来数车增援的武警,见场面溷乱,亦未敢轻举妄动,只在一旁戒备。一众官员在警察的簇拥下,缓缓地撤至政府大楼。
当夜幕降临时,数千民众将一辆警车砸毁。最后,有官员出面表示,一定查清事件,给民众明确的交代,事件才得以平息,人群逐渐散去。
2008年5月22日 星期四
神舟电脑供出了变态的哲学背景
近日,网上流传一张神舟电脑董事长吴海军就公司员工未向汶川大地震灾区捐款问题的批示条。在批示中,吴海军怒斥部分未向灾区捐款的员工“冷血”,希望他们能“滚蛋”。批示条在网上转载后,引起网民热议,有人表示支持,也有网友怀疑此事系神州公司炒作。
董事长炮轰冷血员工
近日,有网友在其QQ空间内贴出了名为 “血性吴海军—‘不向灾区捐款,就从我的公司滚蛋!’”的文章。文中称,地震发生后,神舟电脑组织捐款,但有些员工分文未捐,吴海军知道后,亲笔写下了批语。
在这张印有神舟电脑徽记的纸上写道,“要求张榜公布,忠信仁义是我司的企业文化。在这次抗震救灾的行动中,99%的员工体现了爱心,符合公司文化,但还有1%的冷血者混在我公司,对他们我不去遣(谴)责,但希望他们离职,我们公司不需要这样的员工。”随后还写道,“虽然捐了点小款,但又心有不甘背后议论废话一堆的人渣也一并滚蛋。”批条的最后,还有吴海军的签名。
记者在神舟电脑网站上看到,地震发生的第二天,公司即向灾区捐款100万元,5月19日,再次内部募集第二笔100万元捐款,并表示今后神舟电脑将每个月直接向灾区学校、医院等单位,捐赠150台以上的电脑用于灾后重建。
另据了解,地震发生后,吴海军以个人名义向灾区捐款90万元。
( 新华网 )
特稿:愤怒的家长开始采取行动
多维社记者吴伟编译报导/在大地震中失去子女的聚源中学家长们,5月21日开始采取行动,要求政府对倒塌的学校建筑进行调查,惩罚负有直接责任的官员和建筑商,并获得赔偿。
美国麦克拉齐报记者5月21日从四川灾区都江堰市聚源镇发出的报导说,在大地震中失去子女的愤怒的家长们,已经开始采取抗议和请愿行动,要求政府彻底调查并处理学校建筑倒塌事故。
报导指出,如果刚开始的抗议活动扩大的话,可能会让尴尬的官方担心,造成众多学生死亡的质量低劣的学校建筑,将会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
聚源中学是当地惟一倒塌的建筑,约有400多名学生被埋在废墟中死亡。21日,愤怒的家长们聚集在一起,开始在一份请愿书上签字,并考虑提出法律诉讼。
“我们要求补偿,”在倒塌的废墟中失去15岁儿子的张先琴(音译)说。“我们要伸张正义。为什么在整个地区只有学校倒塌了?”
在学校附近的人行道上,一名志愿人员展开请愿书,约有100多名家长签了字,或按下手印。请愿信要求政府惩处当地教育局官员。
“我们希望查出谁对此事负责,”38岁农民的肖献勇(音译)补充说,4层楼共有18间教室的学校,不应该在7.9有地震中完全倒塌。
麦克拉齐报说,中国官方当天公布的遇难者人数为41353人,但没有说有多少学生在数千间倒塌的教室中死亡。
赈济四川大地震灾区已成为中国的头等大事,目前已有18亿美元的捐款,同时还有大批志愿者赶到灾区。
中国官方日前宣布为期三天的全国哀悼日,禁止所有娱乐活动,各大城市还组织了烛光守夜活动。
不过,失去孩子的家长们则表示,他们的悲剧已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没有人过来表示一下任何关心,政府从来没来过,只有记者,”失去14岁女儿的冯丽霞(音译)说。
中国政府一位高级官员重申了温家宝总理早前的承诺,将惩罚那些不合标准建筑物的责任者。中国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主任李荣融当天表示,一旦发现中央企业涉及“问题建筑”,也将给予严肃处理。
报导指出,在都江堰附近的农村地区还有一所中学和一所小学的校舍在大地震中倒塌,造成大约400多名学生死亡。
聚源镇居民马福翠(音译)说,她的侄子被倒塌的砸死了。她从学校废墟中找出一块砖,擦掉上面的水泥,说这就是学校建筑偷工减料的例子。“看看,只有沙子,没有水泥。通常用了水泥的话,学校就不会象这样倒塌了,”马福翠说。
马福翠接着说,当地居民“非常愤怒,他们正在寻找校长。校长已经跑了,地震发生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在被问道校长为什么离开这座约有1.5万居民的小镇时,马福翠说,“他没脸面对父老乡亲。”
中国的新闻工作者正在博客上为灾区遇难学生的家长寻求补偿的运动,还有人成立一家网站,列出了倒塌学校的名字。直至目前为止,这份名单上其列出175所学校,8365教室和宿舍。中国官方通讯社早前也证实说,共有6800多间教室被毁。
路透社记者当天发自聚源镇的报导说,赵德琴(音译)的双胞胎女儿都死在倒塌的教室里。赵德琴已为两个女儿在路边搭了一个纪念场所和一个请愿签名地,该场所已经成为当地悲痛父母的抗议焦点。他们的孩子都葬身于在地震中倒塌的教室。
报导指出,四川地震中的最为令人心碎的死难者,是那些葬身于学校建筑中的孩子们。教学设施建筑质量的脆弱,酿成了无数悲剧,有关腐败严重侵害学校建筑质量的说法不胫而走。如今,赵德琴和聚源镇其他死难学生家长们已经发起集会和请愿要求获得赔偿。
政府在地震后把保持团结稳定作为中心任务,因此这种初步的抗议活动可能会惹来麻烦,因为很多抗议者抨击腐败和渎职是这些死难悲剧的罪魁,而不是自然灾难。
“我们希望为这些孩子设立一个纪念日,但我们也要让那些责任人接受刑事起诉,不论他们是谁,”44岁的赵德琴说道。她在一个祭坛里烧着香,上面供着她两个女儿抱着史努比娃娃的照片。
“为什么其他房子都没倒,偏偏是学校倒了?为什么这样的事发生在那么多地方?”赵德琴质问道。
这个纪念棚里还摆了水果、白色纸花和一小袋从学校采来的混凝土。“这将是审判时的证据。就是这东西杀死了他们,”赵德琴敲着袋子说道。她说,几百名悲伤父母聚集在聚源镇,散发请愿书,要求为他们死去的孩子设立年度纪念日,惩罚学校倒塌事故责任官员和建筑商,并获得赔偿。
赵德琴15岁的双胞胎女儿雅佳和雅琪(音译)在聚源中学就读,她们丧生于一幢6层教学楼里。该校1300名学生中,有500多人在地震中丧生。地震发生在上下午课时,当时很多学生都在课桌前。
路透社说,中国已为地震死难者举行了全国性悼念仪式,官方已经承诺对倒塌教学楼责任人决不姑息。但聚源镇数十名死难儿童的父母表示这还不够。他们表示,最希望官方承认这些孩子的死亡原因主要不是突发自然灾害。
“这是一个豆腐渣工程,政府应该承担责任,”普昌学(音译)说道,他的儿子也死在教学楼废墟下。“我们都知道地震是自然灾害。但是我们孩子是死于人祸,后者更可怕。”
家人们表示已经去过聚源镇政府,但官员要求他们保持耐心,因为他们现在正处理大地震后的紧急救灾工作。
其他居民看着这些聚集起来的家长,也表达了同情。许多人都称赵德琴的女儿活泼漂亮,将来会有出息。“想想我还活着,她们却死了,真是太不公平了,”一位老太太说道。
都江堰家长示威冲教育局:“为什么是豆腐渣”
苹果日报/“校舍倒塌是因为豆腐渣工程!”都江堰市新建小学在今次地震中倒塌,造成数百学生遇难。近300名家长,21日向市育局示威,要求尽快查明校舍塌毁是否与偷工减料有关。部份人情绪激动,推翻育局临时盖搭的帐篷办公室,并破坏放在面的电脑及传真机等器材。当局紧急调动300公安到场平息事件。
公安到场驱赶记者
据日本《读卖新闻》报道,该批新建小学学生家长,是通过手机短讯联系,发起今次示威请愿。他们21晨9时许在市中心一处广场聚集,遇难学生的家长陆续出现,众人情绪激动,不断向在场采访的记者及路人哭诉心中的悲愤,并质疑有官员受贿,校舍兴建时被偷工减料,才导致在地震中不堪一击塌毁。
他们随后一同操往市育局在当地一所小学内临时架设的帐篷办公室,递交要求查明校学倒塌是否涉及豆腐渣工程的联署信。
教育局一名副局长在接信期间,被愤怒的家长包围,并追问:“(地震)已过了近10天,为何还未(对校园倒塌)有任何交代?”有人怒不可遏,在混乱中把教育局的帐篷推翻。
此时,有市委干部出来,劝阻该批示威家长,并说:“请相信PC!”随即不断遭人咒骂:“干部为何不更早出来!”其后,当局调动约300名公安到场,先把在场的外国传媒记者驱赶,再试图平息事件,暂未知是否有参加示威的家长被拘捕。
牛逼顿
写喜欢猫狗和小孩一段,严重同意。我说我对猫狗和小孩不感兴趣呢,原来我有严重的见贤思齐病。
singularitys
熊博网
熊比牛更猛
http://singularitys.spaces.live.com/blog/cns!746E8659C6CDA329!221.entry
3月28号是牛顿的忌日,但是知道的人很少,我们毕竟更关心沈殿霞和张国荣。其实牛顿老师在科学圈里曾经很有权势,被女王封了爵位成了贵族,人称牛爵爷,官至皇家造币局局长兼皇家学会会长。如果阿尔伯特没有辞了以色列总统的话和他有一拼。
说他有权势并不仅是官大,主要是贡献大。如果17世纪就有诺贝尔奖的话,牛顿老师至少能连续垄断4届物理学奖(分光计;力学体系的构建;反射望远镜;万有引力),同时为了表彰他在炼金方面的造诣,再奉送他一届化学奖。而且这孙子鼓捣出了流数术,所以菲尔兹数学奖也要给他。要知道,他的这些发现基本都是在26岁以前获得的,30岁以后牛顿就开始玩票了,成天琢磨上帝和炼金,以及怎样把莱布尼茨搞臭,捎带手的把以前的发现整理成书。所以你能想象到他在当时的欧洲是如何的一呼万应,敢跟他叫板的只有莱布尼茨和大主教贝克莱。牛老师死的时候,全英国的名流以给他扶柩为荣,全欧洲的名流蜂拥伦敦。来自法国的傻逼文科生伏尔泰在国葬现场大受刺激,回去就写了首诗,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牛顿老师的一生是天才的一生,战斗的一生,也是孤独的一生。一辈子没有朋友,也没有结过婚,很可能到死都是处男,关于牛顿是否处男的问题,由于篇幅过长,我将在另一篇文中论证。当然他肯定不会孤独,因为科学的世界里乐趣无限,快感连连。出乎世俗想象的是,科学其实远比任何娘们儿都风骚,玩科学比玩女人爽得多,得到一个成果所获得的高潮强烈而持久,不仅有快感,更有巨大的自我认同感,远胜于那几秒寒颤之后无边的空虚与落寞。所以陈景润其实是沉溺于美色不能自拔,身体弱架不住高潮过度被爽死了。
牛顿老师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他生性孤傲,自恃高才,瞅谁都是傻逼,当然不会真心跟傻逼交朋友。同时在他眼里人是不分男女的,只有傻逼和巨傻逼两种,所以他对女色没兴趣也就可以理解了。有婚介中心给他介绍过几个名媛,拾掇拾掇都是当王妃的坯子,但一见面就受不了牛顿的牛逼烘烘和不知所云。
另一方面是外在的,不光他不愿意交朋友,也没有人真正想跟牛顿当朋友,结交他的人都是有目的的。人们对他只有敬畏和仰慕,并不真的喜欢他。这道理其实很浅显,绝大部分人都热衷于跟比自己傻的人待着,很少有人愿意在人精的身边衬托自己的二逼。所以好多人都喜欢小动物和小孩子,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够傻,他们在这些东西身上能获得安全感与主宰感。不少姑娘一见到小猫小狗小人儿都会迫不及待的搂抱,接踵而至的就是很嗲的说好可爱欧~,听得我阴毛都竖起来了。有时候可爱和憨态可掬的潜台词就是弱智。小猴子也很好玩,喜欢的人就少多了,因为猴子机灵到能戏弄人,那些人没有驾驭猴子的自信。同理,喜欢小孩的都是喜欢他们的单纯与缺心眼,在他们眼里,小孩跟小动物没有本质区别,也都是四条腿走路,露着屁眼随时拉撒。如果遇到一个小天才,3岁就会心算三位数乘法或者知道傻逼二字的正确写法,她们一定会骇破了胆。所以那些喜欢养猫狗的女士们别再标榜自己有爱心了,你们其实比谁都缺德。我从不喜欢猫狗,这是因为我敬畏大自然的生灵而不忍戏弄它们;我也不喜欢小孩,因为我把他们当作一个大写的人而不是小畜生看待。
大家不喜欢牛顿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性格暴戾乖张。长年在他身边的人回忆说,牛顿在人前只笑过两回,其中一次还是嘲笑:有人问他,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那么老朽,不知道还有什么价值。牛顿闻听放声大笑。而且他人品太差,跟谁都打架。众所周知他从小就有校园暴力的记录,胖子同学不小心踩了他的风车,他抬手就把胖子打哭了,我们的教科书居然说这是他有志气的表现。长大了不以拳脚论高下,他就雇用枪手大骂莱布尼茨,甚至不惜化名亲自去骂,人品至此真是无以复加。莱布尼茨若不是脸皮厚早就跟纳什一样疯了,而且牛顿老师肯定会拍个片子叫《丑陋心灵》继续恶心人家。
关于牛顿的另一个谎言是他的谦虚,证据就是牛顿老师说过两段著名的话,一段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另一段是海边捡石头子。这确实很有迷惑性,我第一次听到后感动的直冒鼻涕泡。但任何话语都是有语境的,巨人肩膀那一句的语境是这样的:胡克其实早就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并推导出了正确的公式,但由于数学不好,他只能勉强解释行星绕日的圆周运动,而且他没有认识到支配天体运行的力量其实是普遍存在的,是“万有”的。第谷早在100年前就发现了行星的公转其实是椭圆运动,开普勒甚至提出了行星运动三定律。所以科学界对胡克的成果不太重视。后来数学小狂人牛顿用微积分极其圆满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并把他提出的力学三条基本定律成功推广到了星系空间,改变了自从亚里士多德以来公认的天地不一的旧观点,被科学界奉为伟大的发现。于是胡克大怒,指责牛顿剽窃了自己的成果。牛顿尖酸刻薄的回敬道:是啊,我他妈还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呢!这本是一句反语,至少不是真的想客气一下。几百年后罗永浩说自己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是这意思。但后人出于塑造完人的目的,只保留了孤立的原话而去掉了语境,变成了一句彻头彻尾的谦辞。同样的情况出现在另一段话上:牛顿晚年因为树敌过多,来自欧洲大陆比如法德的一些新锐科学家质问他:“牛顿你丫牛逼什么啊?”牛顿此时完全的展现了他科学界大宗师的风度与水平,潇洒的回敬道:“我没有什么牛逼的。我只是一个在海边独自玩耍的小孩,偶尔会为捡到几个美丽的贝壳而欣喜若狂,却对面前浩瀚的真理大海无所察觉。”意思是说你们他妈的连贝壳都看不见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几十年的官场毕竟不是白混的,牛老师甩片儿汤话的水平已经到了信手拈来闲庭信步宠辱不惊的境界,所以我们只记住了这一段优美至极、深邃如同诗歌的话语。
牛顿老师人品差,不谦虚,没朋友,按现在的说法这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事业不会成功。但我们也发现,当智商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可以取代情商的。所以那些说自己情商低的所谓天才们,你们没成功只是他妈的还不够聪明而已,怨不着人家情商。要知道牛顿是个遗腹子和早产儿,出生时体重不到5斤,没吃过DHA和RHA配方的奶粉。亲娘改嫁后跟文盲姥姥度过无聊的童年,没有任何的早期智力开发和学前启蒙,7岁上学以前脑子里空空如也,牛妈妈对他的期望仅仅是认识点字然后回家务农。但是牛顿上中学后已经熟练掌握了拉丁语希腊语西班牙语和英语,然后被推荐进了剑桥,20出头就当了卢卡斯教席的终身教授。如果他能活到今天,我一定会请他当熊博网的形象代言人兼吉祥物。
晚年的牛顿除了升官发财再无其他骄傲之处,而且官迷心窍,没退休一直干到85岁寿终。当然他并没闲着,写了150万字的神学著作,同时一心扑在化学事业上,在家里盖了窑子,拿出年轻时搞物理的劲头玩命试验。但这次他的出发点就错了,总是希望从黄铜和煤渣中提炼出黄金。要知道化学反应只能改变分子并不能改变原子,能给原子做变性手术的只能是核反应。他违背了化学定律里的物质不灭原则,所以虾米了。
最后,说两段悼词。一段是他的墓志铭:伊萨克牛顿爵士,安葬在这里。他以超乎常人的智力,第一个证明了行星的运动与形状;彗星轨道与海洋的潮汐。他孜孜不倦地研究,光线的各种不同的折射角,颜色所产生的种种性质。让人类欢呼,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位,伟大的人类之光。另一段是英国诗人写的:自然和自然的规律隐藏在茫茫黑夜之中。上帝说:让牛顿降生吧。于是一片光明。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段总是让我有点感动。
2008年5月21日 星期三
“爱国一边爱去!”
钱烈宪 @ 2008-5-21 16:26:41 阅读(2487) 引用通告 分类: 深度变态
熊博网
一个哥们儿跟我抱怨,说他今天犯了傻。
他下午开车经过府右街,正赶上电台指挥大家集体默哀,广播里满是全国各地的火车汽笛汽车喇叭和防空警报声,他脑袋一热也鸣笛了。但是喇叭刚响他就有点后悔,因为旁边行驶的几辆车没有一个出声的。果不其然,按了不到10秒钟就有一个警卫跑来呵斥他:“你干嘛呢!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哥们儿有点心虚,但是副座还坐着个女的,他不甘心栽面儿。于是踩脚刹车,硬着头皮语无伦次的回了几句:“不是地震了么……3分钟默哀……我爱国呢!”
警卫抢白他:“爱国一边爱去!乱按喇叭也不看地方,你别找不自在啊!”说话间又有两个武警过来了。哥们儿一琢磨要是因为这个给当场击毙了连个说词都没有,保险公司肯定也不赔,这属于“不可抗力”。也顾不上面子了,大气都没敢出赶紧摇上玻璃屁滚尿流。一路跑一路看后视镜里有没有追兵,脑子里回忆的全是大片里公路追杀的段落,恨不能把喇叭给砸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受到了交通队的非现场处罚。
他无论如何是有责任的。在北京开车的都知道中#*南*&海周边不让鸣笛,市政府和有的军队大院也是。我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没憋好屁,平常禁止按喇叭,这回终于有借口了,赶紧嚣张一回。我甚至怀疑他在那个时段载着女人经过府右街根本就是一次有预谋的动作。岂料人家警卫一下就识破了他这种打着爱国幌子的无赖行径,要知道爱国是不能乱爱的,要分场合分时间,国允许你爱你才能爱。甭说祖国了,你爱一个姑娘还要征得人家同意呢,都象他这样乱爱一气那还不乱套了
不过国务院的命令也有值得商榷之处。我查了一下,官方的说法是:“5月19日14时28分起,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届时汽车、火车、舰船鸣笛,防空警报鸣响。”平心而论我哥们儿是严格按照这个做的,他没有美国绿卡也没有任何国家的护照,显然属于“全国人民”的范畴,虽然生性流氓但警察暂时还没把他户口本撕了;他驾驶的交通工具叫做“汽车”,虽然不是什么好车但也不能管它叫“飞机”;他鸣笛的时间在14时28分整,只鸣了10秒钟。虽然广播时间会有不同步的问题,但是考虑到电磁波的光速传播,在地球上延迟的那点时间实在可以忽略不计。想来想去,时间人物和事件都符合规定,就剩下地点问题了。实际上他是在正确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干了一件正确的事。
政府这次的决议很好:举国默哀,停火三天和普降半旗,把我原先写的全都实现了。美中不足的是国务院令再严谨一些就好了,让老百姓忠实执行起来更加无误,避免好心办坏事。要知道这是第一次为百姓举行国丧,很多人都会不习惯。比如加上这么一句把活动范围交待清楚:“5月19日14时28分起,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届时汽车、火车、舰船鸣笛,防空警报鸣响。Zhongnanhai周边谢绝参加此次活动。”
来源:http://singularitys.spaces.live.com/Blog/cns!746E8659C6CDA329!508.entry
万能意淫
http://www.bullog.cn/blogs/lianyue/archives/139313.aspx
连岳 @ 2008-5-21 10:27:45 阅读(7418) 引用通告 分类: 来函照登
连岳你好:
这几天收到不少关于这次震难的短信、转贴,为温总理老人家征集100万条祝福的就不说了,请看下面这个转贴,人怎么可以这么混蛋!!如果有时间请你说几句让这个转贴的人(转给我的人)看看,而我除了想骂人,给他讲不出道理了。
“公元1976年,龙醒了,摇摇头,唐山大地震了,但中国此后30年繁荣昌盛!
公元2008年,龙要腾飞了,先喷一口气,南方下大雪了.
再摆一下尾(它的尾部搭在缅甸的海边),缅甸刮大风了.
又一脚磴在汶川腾空飞起,汶川大地震了.
龙的腾飞一定会有大动静的!
中国从此走上千年繁荣!!!祝福中国请转发给4个群,10秒后再看看你的头像”
En Chine, le Parti tremble, par Guy Sorman
Guy Sorman est écrivain et essayiste
LE MONDE 20.05.08 11h14
http://www.lemonde.fr/asie-pacifique/article/2008/05/20/en-chine-le-parti-tremble-par-guy-sorman_1047128_3216.html
Un tremblement de terre, selon la tradition populaire chinoise, n'est pas seulement un accident naturel. De tradition, tout tremblement de terre est annonciateur de mouvements profonds qui affecteront la société. On se souvient encore en Chine, et je m'en souviens pour y avoir assisté, que le gigantesque séisme du Hebei en 1976, qui avait ébranlé Pékin, précéda de peu le décès de Mao Zedong. Il eût été difficile aux Chinois, à cette époque, de ne pas relier les deux événements, à la manière dont on croyait naguère que les catastrophes naturelles anticipaient toujours sur la mort de l'empereur régnant.
Quelque quarante ans plus tard, le Parti communiste est parvenu à réduire en poussière la plupart des institutions religieuses, à anéantir les monastères bouddhistes et le clergé taoïste; mais les croyances populaires sont restées intactes, plus solides que jamais peut-être, tel un ultime rempart de la pensée individuelle contre l'idéologie totalitaire officielle.
Il est certes trop tôt pour deviner comment les victimes du Sichuan et le peuple chinois vont interpréter la récente catastrophe, mais la réaction rapide, claironnée par les médias officiels et apparemment efficaces, des secours publics aux victimes est significative. Le Parti entend prouver qu'il est à l'écoute des populations, ce qui a rarement été le cas naguère, et qu'il est désormais indispensable de réagir avec une efficacité moderne à une catastrophe naturelle. Les secours et la mise en scène des secours, la mobilisation des médias autant que celle des militaires ont pour but de sauver des vies – certes, mais aussi d'arracher les Chinois à leurs superstitions.
Il est essentiel, du point de vue du Parti, de démontrer qu'il est humaniste et rationnel, et que le tremblement de terre n'annonce rien, qu'il n'est pas surnaturel, qu'il ne laisse présager ni la mort de l'empereur ni un changement de régime. Ce gigantesque effort de secours matériel et de persuasion psychologique est d'autant plus essentiel à la survie du Parti que les Jeux olympiques approchent. Or ces Jeux ont été organisés pour témoigner à la face du peuple chinois et à la face du monde que la Chine est bien entrée dans l'ère de l'efficacité et de la rationalité. Ce qui est en cause au Sichuan, par-delà les victimes, ce sont donc les JO et le changement de paradigme culturel qu'ils sont supposés incarner.
VICTIMES DE LA CORRUPTION
Peut-être le Parti parviendra-t-il à persuader la population, du moins celle qui s'exprime, qu'une catastrophe naturelle n'est pas surnaturelle, et que le Parti est bien du côté du peuple puisqu'il vient à son secours. Mais chasser le surnaturel, c'est alors le réalisme politique qui prend sa place. On sait, par les nombreux reportages, que les victimes se trouvent pour l'essentiel être des travailleurs migrants : ce sont des Chinois originaires des campagnes, partis sur les routes à la recherche d'emplois sur les chantiers ou dans les petites industries, logés dans des maisons de fortune, dans des régions naturellement inhabitables et jusque-là inhabitées, qui constituent le gros peloton des victimes. Le surnaturel n'explique pas leur mort, mais la politique d'exploitation de ces paysans appauvris, méprisés et négligés par le Parti, oui, cela explique à la fois le nombre des victimes et leur commune origine sociale.
De même, les journalistes sur place et les survivants constatent que les bâtiments qui se sont écroulés en premier et qui ont tué le plus grand nombre se trouvent être des bâtiments publics, les écoles et les hôpitaux. Chacun sait, en Chine, combien une forme de corruption commune dans les rangs du Parti consiste à économiser sur les matériaux et les normes de construction. Les enfants écrasés par les murs de leurs écoles sont les victimes de la corruption des bâtisseurs, des entreprises et des officiels, autant qu'ils sont les victimes du séisme. Ça, la population le sait, et toutes les gesticulations des dirigeants nationaux ne sauraient éradiquer cette source de haine collective du peuple chinois envers le Parti.
Ainsi vont la Chine et les régimes tyranniques. Le Parti est persuadé de tout contrôler, mais c'est l'inattendu souvent qui révèle les failles du système, l'hypocrisie du discours et les injustices les plus insupportables. En même temps que ce tremblement de terre au Sichuan, on apprend qu'à Pékin un virus mystérieux tue les enfants, ce qui rappelle les paniques provoquées par la pneumonie atypique (SRAS), la grippe aviaire et l'épidémie de sida.
Epidémies et catastrophes naturelles (ou peu naturelles s'il s'avère que le barrage des Trois-Gorges pourrait lui aussi s'écrouler) me semblent des menaces plus sérieuses sur la tyrannie communiste que les pamphlets démocratiques disséminés sur les sites Web. Le Parti a résolu d'emprisonner les dissidents mais, contre les virus, les croyances populaires et les secousses telluriques, le Parti est nu.
Guy Sorman, écrivain, essayiste
佛爷联访:“右手伸给中国政府,左手伸给国际社会”
时事风云 | 2008.05.20
5月19日上午,刚刚结束与德国外展援助部长维乔雷克措伊尔会晤的佛爷出现在柏林的中文媒体招待会上。对于中国政府将他比作“披着羊皮的狼”的妖魔化的诋毁,他从来没有往心里去,但“假如中国人民对我有误解,我会感到非常难过。”专门腾出近两小时宝贵时间的佛爷欢迎坦诚对话,由阿嘉活佛做汉躲互译。除德国之声、《华商报》、欧览网等当地媒体之外,中央电视台、新华社、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光明日报》、《环球时报》、上海《文汇报》等驻德记者也参与了联合采访。
记者:东躲流亡政府已与北京举行过7次谈判,迄今一无进展的原因是什么?对于下一轮会谈又有什么期待?
佛爷:从2002年双方恢复联系开始,在此次谈判之前,我们已与北京代表有过6次接触。其中第5次对话是在2006年2月份进行的,中央统战部副部长朱维群当时明确指出,“老佛爷不是寻求独立”。但从2006年4月至5月份开始,大陆批判“躲独”分裂势力的语气越来越强烈,等到第6次谈判的时候,官方的态度已经非常强硬了。刚刚结束的第7次会谈是以3.14事件为背景的,与以往相比显得匆忙而又特殊,糊绵筹主席亲自过问,对谈判进展非常关注,双方约定将于6月份的第二个星期举行下一轮对话。这是中国政府第一次对外公开我们的谈判,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实际结果,但我感到至少在形式上已经明确化了, 希望以后还将更加明朗化。我们会谈的主要内容是如何在躲区落实民主、宗教政策,落实宪法。
您所谓的“躲区”究竟是指什么呢?德国前总理施密特日前在《时代》周报发表评论文章,批评您将青海、甘肃、云南、四川躲人聚居地纳入“大躲区 ”的版图之内是一种错误的做法,因为中国人口膨胀带来的压力必将迫使汉人未来将向地广人稀的高原地区迁徙,您是否会在这个问题上作出战略性的让步?
我从来没有说过“大东躲”、“大躲区”这样的名词。除了宪法规定的自治区之外,还有自治州、自治县。前一阵的示威、暴力事件也是在自治区之外多有发生,表明这些地方的问题也亟待解决,而我只想作这一地区的义务代言人。早在1969年,我就提出佛爷机构是否继续存在下去要由东躲人民做主,1992年我又重温了这个问题,那时我已决定,只要东躲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自治,佛爷机构就可以撤销,将权力移交给当地政府。自治是一个很细的问题,需要很细的探讨和研究。至于人口从稠密地区迁往稀少地区,道理虽然不错,但东躲是很特殊的。我也提倡汉躲大团结,例如汉族可以把美味饭菜介绍给躲族,躲族也可以向汉族提供精神食粮,目前在逻些就生活着20万汉人、10万躲人。从东躲到印度去学习的年轻人也很不少,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一些与当地流亡躲人不一样的习性,也因此而察觉到躲族文化的消融。但我从来没有像一些媒体所说的那样,要求汉族人从躲族人的地盘上搬迁出去。
您是否提出过要在东躲取消社会主义制度,撤出中国军队,将自治区交给国际和平组织讨论?
东躲自治区的国防和外交政策将由中央政府负责,除此之外,文化、宗教和环境事务交给当地躲人管理。至于实行哪种制度?我想600万躲族人中恐怕找不到一个希望恢复原来的政教合一。虽然资本主义制度在当今世界上占据强势地位,但我到东欧访问的时候,提出过这样一个看法:能不能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优点结合起来?目前大陆基本上是在进入资本主义而放弃社会主义,由此而生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我曾经提过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经由中、印两国政府同意,可以考虑在喜马拉雅地区成立一个特别和平区域,但这可能是下一代才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这一代呢?您有没有说过要将中国军队撤离出去?
没有,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这是没有必要的担心和顾虑。
您刚刚会晤了德国发展援助部长,能不能向我们介绍一下相关情况?
我们谈到了相互对话的重要性,一致认为,任何问题只有通过对话才能得到解决。我向德国部长介绍了东躲问题的发展现状,以及第7轮正式会谈的情况。此前几次对话缺乏进展的原因也有涉及。
国际社会的压力真的有助于解决东躲问题吗?还是可能会适得其反?
汉躲之间的矛盾只有双方才能解决。但国际社会有权来表达他们的关心。
但西方国家在东躲问题上的指手画脚很令中国民众反感。
国际上存在着一些声援东躲组织,我也收到过他们的邀请,参加过他们的活动。我一向说,我把右手伸给中国政府,把左手伸给国际社会,现在,我的右手还 是空的,左手已经得到了支持和呼吁,我也对此表示感谢。如果我的右手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我还可以把左手收回来说:"谢谢!再见!"
在您此次访德期间,德国地区第一次举行了雄天派喇嘛的示威活动,他们抗议您限制了他们的信仰自由,这是怎么回事呢?
雄天派已经有370年的历史,关于他们的问题早在第五世老佛爷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第五世老佛爷也许是历代佛爷中对雄天认识最深刻的一个。雄天在躲传佛教中是一种“反祈福”的神,所谓“反祈福”的意思就是祝愿不好的事情。我以前曾经信奉过雄天,因为我的一位老师赤江仁波切就是拜雄天的。从50年代开始到 72年、73年,我一直信奉雄天,没有理会从五世至十三世佛爷的反对。这是我犯的一个错误,犯错的最大原因在于我自己。后来,东躲甘丹寺北院出了问题,我们在卦象中看到这是因为供奉雄天的缘故。事情明朗化之后,我意识到信奉雄天的害处。有意思的是,中国政府非常支持雄天,第6次会谈的时候,他们提出的新的一条就是“我们对雄天欺压很深”。但我并没有禁止喇嘛信奉雄天,我只是说如果信奉的话就会不顺。最近在南印度的一次法会上有过关于这个问题的争论,我们提出用公投的方法来决定。结果1万人中有大约有9500人赞同“不信”,500人赞同“信”。所以寺庙里就定下了这个清规戒律。但是雄天派喇嘛依然有言论自由。今天他们来这里喊口号示威,我非常欢迎。
如果收到中国方面的邀请,您是否愿意参加北京奥运会?
奥运圣火刚刚点燃的时候,我就呼吁躲区社会要支持奥运。因为这是一件让拥有13亿人口的大国感到骄傲的事情。火炬传递在伦敦、巴黎出现问题以后,我也专门嘱咐过旧金山的躲区负责人,千万不要进行干扰活动。就像在雄天的问题上一样,有人听我的,有人不听。另外我也曾劝告印度躲青会不要徒步返乡,没有奏效。关于北京奥运,我们正在进行会谈,如果各方面进展顺利,我是非常愿意去的。
如果有朝一日您能回到中国,您将担任一个怎样的角色?
我在流亡生涯里已经是半退休状态了,今后也不想再担任任何职务。如果还有人信奉我,就把我当成是一个活佛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云游四海。从54年开始,我就一直想去五台山看看,83年又提出过这个愿望,92年再提,但一直没有实现。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非常想去。
亚思明 现场报道
2008年5月20日 星期二
RFI:日本记者质疑中国媒体报道方式以及中国建筑物质量
作者 东京特约记者 费丽文
发表日期 20/05/2008 更新日期 20/05/2008 10:38 TU
http://www.rfi.fr/actucn/articles/101/article_7535.asp
日本外相高村正彦周二在内阁会议后宣布,援助四川大地震的日本国际紧急援助队的医疗团队周二出发前往成都。同时,周一已撤离到成都的紧急援助队的救助团队60名成员和3只寻人犬预定周三凌晨回国。内阁官房长官町村信孝周二说,虽然非常遗憾救助团队没能找到生存者,但是他们收容了多数遗体,得到中国政府很大的谢意,也受到很高的评价。
周二出发的日本医疗团队由外务省中国课的地区调整官田尻和宏为团长、国际合作机构JICA东亚课长加藤俊伸为副团长、4名医生、7名护士、1名药剂师、5名相当于翻译的医疗调整员和4名调度物资和联络的业务调整员共23人组成。他们从全国800名登记成为国际合作机构的志愿工作者中选出,携带着救灾治疗的必需医药和器材,以及帐篷和生活用品等,预定周二傍晚乘包机从东京成田机场出发。根据中国方面周一发出的要求,预计这个医疗团队将在中国工作两周,除了治疗伤病者,还将辅导当地医疗活动,这次是日本第45次向海外排遣紧急援助队的医疗团队。据销量最大的报纸《读卖新闻》周二报道,中日政府已讨论了日本救助团队在中国遇到行动和沟通障碍等教训,调整了医疗团队的行程和成员。
对日本救助团队没能在中国找到生存者,日本官民都显示了遗憾,其中不乏质疑中国政府没及时发出援助要求的传媒、舆论,连立场一向亲中的东京广播电视TBS周一也说,四川大地震发生一周之间,受害扩大的背景不能否定人祸的可能性。记者发自灾区的报道说,建筑物耐震度极低,记者在倒塌的中学废墟中找不到一条钢筋,一目了然是豆腐渣工程。另外中国向外国发出援助的要求太慢,导致最早进入中国的日本救助团队抵达时已是震后第五天。东京广播电视的记者说,但中国传媒完全不触及这些中国政府的应对问题,只诉求国民爱国心,报道奇迹的救人故事等佳话,令人只觉得不对头。这名记者说,现在灾区正面临深刻的传染病扩大等问题,祈愿中国正视严峻的现实,能构筑起不再扩大人祸的对策。
地狱七十二小时(及变态留言精选)
http://www.bullog.cn/blogs/garbledtext/archives/138952.aspx
链接: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3232601/
撰文:周雅婷
编者按:2008 年5月12日14点28分,汶川大地震,这是人类历史上的又一个黑色时刻,人类脆弱的本质再次被残忍地剥露出来。巨大的灾难让人窒息般失去思考的能力,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然而,在痛苦面前驻足只会让我们更加软弱,在这世上,灾难的惨烈永远溢出我们的想象,但同时,这却是我们寻找生活的理由、反思人类生活方式的又一次开始。现在,记录是我们跨出的第一步。
这场战争中,人类一直看似胜利在望,最终却一败涂地。
5月13日,聚源中学,活着的地狱(小标题)
上百具尸体塞在白色的袋子里,并排摆在地上。
我从未想过一生中会面对这样的一幕。
我蹲在地上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尸体几乎看不到尽头。人们在袋子之间走来走去,揭开每个袋子,辨认尸体的模样。确认不是自己的亲属,没有欣慰,又陷入紧张的寻找。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把袋子揭开小口,里面漏出两条细嫩的小腿,是个儿童,穿着蓝色的短裤。那女人蹲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最后站在他旁边的男人把袋子完全揭开。里面的孩子穿着白色的米老鼠汗衫,脑袋已经肿胀得无法辨认,整个脸是紫红色的,面目全非。我顿时头晕目眩,妇女坐倒在地,倒吸凉气,嘴里啊啊地发不出音来。男人蹲下来,对着尸体哭起来。
我晃晃悠悠地勉强走出殡仪馆大厅,在路边剧烈地吐起来。这里是都江堰城外的殡仪馆。地震后的第二天。遇难的尸体如同货物,被放在卡车里运来。工作人员每次把几个尸体摆在推车上,拉进大厅,并排摆在地上。推车就是超市里理货常用的那种。之后,尸体反复地被消毒水喷洒,但是依然无法掩饰阵阵尸臭。
这里的很多尸体来自聚源中学——都江堰附近的一所乡镇中学。24小时前,孩子们还都在上课。
我到达聚源中学的时候,它已经面目全非。半边教学楼完全垮塌,钢条狰狞地从另外半边张牙舞爪地龇出来。学校被封锁,除了救援人员谁也不能进入。学校对面的篮球场倒是开放,连续的雨水把它搅成了泥塘。不过现在更像停尸房。孩子们的尸体就这样摊开放在篮球场上。我的脚深陷在黑泥浆里,被这样的阵势吓呆,惊吓我的除了尸体,还有活人。学生的父母家人哭着喊着,跑来跑去,跌倒在泥里,再爬起来。
操场上搭起了各种各样的简陋帐篷。每个棚子都如同骇人的坟墓,里面躺着死去的学生。家长们围在尸体旁边,送孩子们最后一程。他们为孩子换衣,换鞋,仔细地用棉被包裹身体,再在上面放松枝祈福,最后烧纸烧香。整个过程伴随嚎啕大哭以及念念有词。每个被牢牢裹住的身体,都曾经鲜活,他们承载着家庭的希望,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
“她叫张蕾,我女娃。”这个父亲,看见我默不作声地拿着录音笔站在一边,走过来轻声和我说话。张蕾裸着上身躺在地上,乱发遮住了脸,我隐约看见她嘴里的白牙。微微隆起的胸膛刚刚开始发育,却再也不会成熟了。她的母亲扑倒在泥里,一脸一身的泥,她咧嘴大哭,我才发现嘴里也是泥。我想看看看她的眼睛,但是又害怕看见。亲戚们一边安慰母亲,一边不熟练地为尸体换衣。他们的生疏拯救了我,我始终没看到她的脸,我只是盯着她白皙的背部流泪。我本意没想哭,更多是震惊,但是棚子里的烟雾缭绕刺激着我的泪腺和脆弱的神经。
棚子里的每个人都在哭。一个侏儒蹲在火盆边烧纸。她的脸几乎趴到了火里。她女儿的尸体就在旁边的一扇白门上,包裹的被子一角漏出一根淤青的手指。我想象这样的一个母亲要经历怎样的磨难才能像常人一样怀胎十月,更不要说抚养孩子到长大。如今,她这些年的付出,只换回了棉絮里一个冰冷的尸体。她前后晃着短小的手臂,喊道:“我的孩子啊,你是好孩子啊,不应该啊……”
我正揪心地看着她,一个爆竹的碎屑炸在我身上,右腿被灼烧得炙热,但是我一动没动,面对如此多的死亡,我还能为什么所动呢?炸在我身上的爆竹叫升天炮,预示死去的人将升上天堂。如果他们真的升上天堂,活着的人正在经历地狱。
一个披头散发的母亲正在雨里追赶一辆黑色的SUV。她穿着拖鞋,溅起高高的泥浆。她拦住车,大喊:“我们要火化!带我们去火化场!”车主拒绝了,他的车上已经躺了3具尸体。母亲两眼通红,继续叫嚷:“我们要火化!”到SUV开走,她还是那句话“带我们去火化……”
聚源中学计算机教师,老张,静静注视着篮球场。他身材瘦弱淡薄,带着大而圆的眼镜,坐在椅子上,这是他学生上课时用的椅子,后面还有编号, 24号。我试图采访他,他就干坐着,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许久,我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对着录音笔说:“能不能帮我们申请点吃的和水?我们需要一些棉被,还有更多的篷子……”之后是很长的沉默,他又说:“我们从昨天就没吃东西了,也没有水,楼都塌了,好久也没人来,我一直在组织大家抢救,但是太多了,太多了……”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他在那里喃喃地说:“一下子就塌了……塌了!”
5月14日,都江堰,混乱
都江堰城区一片混乱。聚源中学只是灾难的冰山一角。
城区街道两侧搭满帐篷,由于昨天的雨水,帐篷里潮气很重。几个家庭成员坐在地上,紧紧挤在一起驱寒保暖。能这样靠在一起是幸运的,还多家庭可能永远地失去了亲人。
“我们早晚要暴乱的!你听见没有!早晚要暴乱!”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几根头发稀疏的贴着脑皮,站在都江堰中医院门口,对着面无表情身着迷彩的战士吆喝。几个妇女抱着男人的腰,边哭边向后拉拽,说:“再等等吧,再等等……”“等?!两天了!再不救就死光了!让我进去!你们傻站着干啥?!”男人两眼通红,脸也憋得通红,一只手在空中乱舞。周围围着一群人,有几个还在哭。男人终于挣脱看抱着他的几个女人,但是他并没有冲向医院大门,他似乎突然耗尽了所有能量,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喃喃地说:“再不救人,我们就暴动……”“暴动”两个字重重地落在地上,砸得中医院门口的人群一片安静。
围满人的除了中医院门口,还有新建小学。这里哭声震天,家长们把狭窄的校门死死围住。“造孽啊!”站在我身别的一名长相清秀的妇女,长吸一口气,声音从我的左耳穿过右耳,传向马路的另一边。之后,一浪高过一浪的哭声喊声,将我淹没其中。
学校门口是一排沉默的营救人员。他们穿着黑色的雨衣,排成人墙,把学校的入口包围起来。他们被彻底地禁止交谈。 雨水模糊着他们的面孔,也模糊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远远看来他们就是一堵胶皮的黑墙,隔离着学校和操场、遇难学生和焦急等待的家长。
马诚宇这时候也站在我身边,眼睛湿润地向里张望。早上他骑着车子送十岁的儿子上学,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地震的时候,马诚还在上班,几十秒的晃动后,公司的楼没倒,迷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儿子,就一路跑到学校。一到学校他就呆住了,大半个教学楼塌了,只有老师办公室的一半还勉强立着。雨水打在废墟中,溅起一片哭声和救命声。陆续跑来的家长都有些发愣。突然一个人大叫:“快救人啊!”马成宇这才醒过来,冲上废墟,用手开始刨挖。几个人用力搬开一片墙面,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娃娃,他们或者相互摞压,或者被水泥板卡住,哭声突然暴露出来,不哭的已经闭上了眼睛。马成宇心急如焚,一边大叫儿子的名字,一边把能移动的孩子背出废墟。家长的自救进行了几个小时,救援部队来了。家长们被清出学校,部队把守住学校的大门。那一刻马成宇以为希望来了。现在,站在学校门口,他为自己当时配合部队懊悔不已。
震后当天,由于雨水过大,新建小学的营救部队,停止救援了几个小时。门口的家长从满怀希望,变成焦急,最后变为愤怒。他们质问,你们到底救还是不救?守门的部队没有什么答复。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几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是由于家长的愤怒造成比营救更大的危险,还是他们终于接到了命令,部队又开工了。但是他们进度缓慢,又引发了新的愤怒。但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他们没有工具,缺乏经验,他们还没训练如何面对灾难。
从昨天到今天,部队的营救有条不紊,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过缓慢。焦急和愤怒的家长耐心达到了极限,他们需要个出口发泄。突然人群里一阵骚乱,远远地看见有人相互推搡。打起来了!
打起来的是两个家长。一个家长对另一个说:“别哭得太凶了,又不只是你的孩子在,我们的都在!”被劝的家长伸手就是一巴掌,哭着喊:“我哭你还要管!” 被打的人惊愕之后,冲上去,两个人撕扯起来。所有人都在劝架:“不要打自己人,要打也是他们!”我朝说话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站成一排守门的部队小伙子们一脸的无辜。
比等待营救更凄惨的是什么?是被遗忘。
都江堰城北的一所网吧,一楼被二楼压垮,五十多人没有一个逃出来。如今唯能看见的是一块写着“不准未成年人入内”的铁牌。
谢苗还有几个月就18岁了,地震前一个小时,她来这个网吧上网。之后她就再也离不开了。现在,她的母亲站在曾经的网吧门口,和一个穿红衣服的小伙子说话。
“有人来过吗?”母亲问。
“有,看看又走了。现在没的时间来挖。”小伙子说。
母亲沉默一会,又问:“真的没有活着出来的?”
“没有,听说过几天来挖挖,就一起运走了。”
“运到哪?”
“不知道,烧了吧,怕有病要集体处理。”
小伙子说得心不在焉,母亲却震惊得前后晃动起来,她用手捂住了嘴巴。她那个白皙爱美的女儿如今要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化为灰烬,她连最后一眼也看不上了。
好久,母亲沙哑又愤怒地问:“为什么不让认就运走!”
这是个质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我受够了小伙子没心没肺的回答,走上前去,拍拍母亲的肩膀说:“不会的,一定让认。学校那面都是让认的。你为什么不早些来呢?”
“我每天都来,我也去指挥部找了,没人管啊!”母亲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我无言以对,把头扭向网吧,那个“不准未成年人入内”的铁牌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5月14日,绵阳,恐惧的囚牢(小标题)
做在我身边的绵阳女人娴熟地织着毛衣。她偶尔紧张地抬头张望下,一言不发。我一边吃面条,一别偷瞥她,她真是像极了绵阳这个城市,在沉默中绷紧了弦,稍有异样他们下一秒就会崩溃。
“你为什么不回家啊?”我问她。
“地震吆,你不知道?”她抬头看我。
“知道啊,都震完了啊!”我说。
“啥子完了呢!政府都说了,今天还要大地震!”
“怎么说的?广播上可没说!“
“口口相传吆!”
“那不就是谣言吗?”
“啥子谣言呢!你要是不相信,不害怕,你住这儿干嘛?”
我哭笑不得。“这儿”是绵阳市区边的一个叫零点歌厅的练歌房。我睡觉的房间只有两个几十厘米宽的沙发,和一床脏兮兮的被子。我自然是不想住这的,但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晚上,我终于到达了绵阳。前两天我加起来的总睡眠不超过六小时。其中一半时间,还是和我同行的摄影师艾伦——这个鼾声如雷的美国胖子蜷在一辆出租车里。过去的36小时,我没刷牙,没洗脸,甚至也没怎么吃东西,震后的都江堰什么也没有。昨天,我的鞋子被泥和水浸透,又被体温烤干,泥巴还留在鞋上。头发油油地贴在脑袋上,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其实我没什么好抱怨,受灾的人们比我还惨,他们好不容易逃过了死亡,却发现继续生活更难以接受。
我明天一早的计划是赶去受灾最严重的北川,原本打算在绵阳好好休整下。
车一开进绵阳我就知道自己错了。这里比都江堰好不到哪里,甚至更糟。街上除了路灯再没有灯光,路上干干净净,几乎没车没人,商店酒店一律关门。倒是满大街的棚子,和偶尔从棚子里探出的脑袋提醒我,这里还有活人。
“干嘛不回家去?”我问其中一个脑袋。
“大地震啊!”脑袋说。
“已经震完了啊?”我在他的棚子边蹲下。
“余震!今天还要震得厉害,会倒楼!” 那个脑袋急于缩回去,好像楼已经倒了。
“谁说的?”
“有人说!”脑袋消失进了棚子。
车围着绵阳转了两圈,类似的对话进行了三四次之后,我们终于在绵阳市区边找到了一个亮灯的商铺。就是零点练歌房。这是一个两层的小楼,外面有个平台,所有房间门都开着,里面堆着各种生活用品,平台上歪七扭八地坐着打麻将、织毛衣或者发呆的人。
老板娘看见我们在她院里停车,就走过来。她黑粗的眉毛先伸车窗,问:
“什么事儿?”
“能借宿吗?”
“不能,走!”
“我们是都江堰来的,两天没睡了,让我住下吧,我们给钱!”
“都江堰?震的厉害不?”
“咋不厉害?死很多人哟!”我们来自都江堰的司机赶紧说。
“我们这儿也要震哟,出事我不能给你负责啊!还是走吧!”
“我们明天一早去北川,没别的地方住了!”
“真的会震的!我这只有二楼的房间了!太危险。”
“没事,我们不怕!”
“一百块钱一个房间。”她终于松口了。
我们搬着东西进了房间。粗眉毛的老板娘帮我们煮了面条,我和织毛衣的女人聊天的时候,我还深信不可能再有大的地震,我知道历史上没有在地震两天后再次发生巨震的记录。
我上楼睡觉的时候,老伴娘神秘地拉着我,把脸凑过来说:“你晚上别关门,我是不睡的,我就在外面,有事情我就叫,你快跑出来!要是出不来了,就躲到门后去,记住啊!”最后又拍了怕我的胳膊,粗黑的眉毛跳动了两下,忧虑地看了看我,快步下楼去了。
我在细条的沙发上躺下。绵阳这个城市在地震中没遭到什么破坏,但是人都给吓坏了。谣言给人们创造了精神监狱,他们的恐惧使他们彻底囚禁。更糟糕的是,如今他们的恐惧也把我套牢。
我躺在那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蚊子围着我的脑袋转来钻去,我的思维在疲劳儿快速的转动。绵阳马路边,帐篷里快速消失的脑袋,老板的粗眉毛,织毛衣女人紧张的张望,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挥之不去。我坐起来,围着屋子走了两圈,发现房间里没有窗户,顿时,我感觉不能呼吸了。我把门打开,继续躺下。外面麻将的声音,让我感觉好些。但是没几分钟,麻将的声音也没了,我看看表,凌晨两点半,打麻将的人一定是在一楼睡了。
我挣着眼睛继续躺着,都江堰的景象如同电影,开始在黑暗中闪现。年轻的尸体躺在黑色的泥浆里,哭泣的父母,震天的鞭炮,熏得眼睛疼的香火,废墟里露出的一只手,白色的裹尸袋大片大片地摆在殡仪馆。殡仪馆冒着滚滚黑烟。瓦砾硝烟,灰尘无处不在……突然,我感觉地面微微地晃动起来。我迅速从沙发上坐起来,脖子紧张地伸直,同时用手扶住墙面,我没听见逃生的声音,墙面似乎也没有晃动。是幻觉!我松一口气,却再也不想躺下。我改成在黑暗中坐着。
这时候我看见门口突然听见有人小声说话。我把头伸出去,看见是我们的司机小陈,在拉扯他的妻子。
“你出来!我们到露台睡!”
“我不去!累死了,我就睡里面!”
“出来,地震没震死你啊!我看还是要震,你快出来!”
他们拉扯了一会,小陈嘱托了妻子两句,自己抱着被子睡在了露台的沙发上。
我回到屋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不容易迷糊起来。这时候楼下突然有狗狂吠起来。我再次跳起来,冲出门外,看见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抱着狗,走来走去,那狗扭动着狂叫。动物的反常是地震的前兆。我心里的最后防线也彻底打破,不管这狗叫的是否反常,我都不能在睡在屋里。我不想被天花板砸到,不想被夹在两个水泥板中间,等死或者已经死亡。我裹着被子走下楼去。这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
老板娘穿着军大衣,做在楼下,粗黑的眉毛似乎是高兴看见我的,他们向上挑起,招呼我做在竹藤椅子上。我平时不抽烟。但我向老板娘买了包烟,坐在椅子上抽起来。我点着香烟,深吸一口,感受各种废气在我脏腑间流动。清晨的空气很凉爽,天空渐渐发白。现在,我像那个织毛衣的女人一样,时不时地紧张张望下,随时准备逃命。几个小时,绵阳已经把我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5月15日,北川,废墟的证明
早上六点,一辆卡车停在了北川县永安镇附近。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们狼狈地冲上卡车。我对着摄影师艾伦大叫:上去,上去!快爬上去!我们同时踩着卡车的轮子爬上车,我们右腿刚离开轮子,它就转动了。现在我们驶向北川,这个受灾最严重的自治县。
与我同车的多是附近村落的居民。地震之后,村庄的车道被山体滑坡完全封死。他们是村里没受伤的少壮,想在军队前来营救前,走下山去带些物资药品回去。有些已经连续走了十个小时。我们的车子又向前开了几公里,就无法前行了,我下车和村民告别,他们沿山路回村,我和艾伦向北川步行。
陈福的房子是在北川县城东面的王家岩山坡上。陈福老婆死的早,他的大儿子陈明祖几年前在绵阳取了老婆,如今山坡上的房子里只住着他和二十岁的小儿子。陈福不是爱抱怨的人,但是前些日子他对县政府不太满意。当地政府正在王家岩山脚下修建扶贫房。扶贫是个好事情,但是在王家岩山脚下修房实在是太危险了。王家岩名字听着硬实,但实际上山上都是黑泥,这里面临通口河,空气湿润,加上山上植被的生长茂盛,根茎把土拱得很松了。修房的施工队看土地太松软,打不住地基,就用水泥在泥土上固定,这哪行呢?上次大儿子回家,和他说:你这里都成危房了,不行就快些搬吧。陈福再想也没想就拒接了,这个房子住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再说老邻居都还在,他也舍不得他们。
5月12日下午,地震发生时,陈福是否像往常一样在家睡觉,或者是在门口抽烟,我们无法猜测,因为现在他已经被深深埋在了王家岩的泥土中,变成了他眷恋土地的一部分。王家岩吞噬了他。
事实上,地震前后只持续了20多秒,但是摧毁了一切。王家岩的半个山坡完全塌方,陈福,他的房子、邻居、山上的树木,和政府的扶贫房,如同一袭漫天的泥浪,打向北川县中心。他们把县中心向西推动了200多米,一切变为废墟。如果给这废墟做个切面,我们可能会看到无数的尸体,如同琥珀中的小虫,以各种垂死挣扎的姿势定格在了黑泥中,从此暗无天日。
和王家岩面对面包围北川县城的是景家山。景家山的主要构成是岩石。他骄傲而坚硬,多数植被难以生长。但是雄心勃勃的北川县政府,在他的山脚下建设了新城区。茅坝中学曾经就矗立在这里。
可是我到北川时,茅坝中学只剩一杆国旗。如果不是有村民讲述,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里曾经是中学,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堆堆砌的巨石。上千名学生埋在里面。有些可能还活着,但活着其实是更大的痛苦。这些巨大的石头让搜救无法进行。路边站着一个妇女,嘴角干裂,一言不发地盯着国旗,我走上前去问:“你的娃娃是在里面吗?”她看我一眼,突然哭起来,身子蹲在地上蜷成一团:“娃,你死得好惨吆…..”
她哭的声音不大,但是幽幽的凄惨情绪如同快速生长的蔓藤,从她的脚边爬上我的脚,爬上我的腿,我的背,直钻进我心里。我几乎也哭起来,这样的景象我再也看不下去。转身走开时,那女人已经跪在了地上,她后背的衣服裂开大口子,一条裤腿上沾满血。
38 岁的宋勇管这叫报应。“十年了,十年了啊,都说我们要被‘包饺子’,一直说要迁走,十年了啊,他们什么也没干。这是报应!”如今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西服,绝望地蹲在五十几米高的废墟上。什么是包饺子?王家岩和景家山,就是饺子皮,北川县就是饺子馅,两片山脉相互挤压,就是包饺子。
宋勇刚才已经用手在地上挖了一会儿,他觉得老婆高必花应该就埋在这里,但即使他的预感准确,要想深入几十米的废墟挖出尸体,也近乎不可能。我碰见他的时候,他正用一块砖头对这废墟猛烈地砸着。他蹲在那里,咬紧嘴唇,把那块砖高高地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被砸的石头没什么变化,砖断成了两半。
在这个小镇,他曾经过得很好,他和妻子高必花在市场上经营小生意,北川的日渐繁荣,他们是最大的受益者。地震的时候,他正骑着自己的三轮摩托运货回北川,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中了他的车前轮,但那时候他已经因为地表的剧烈波动被甩下车,掉进了水沟。等他从水沟爬出来,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样。他手脚并用地在石头上攀爬,他要回家。
家早已经没了。王家岩和景家山各少一半,他们合力推平了北川,没有被山体滑坡毁灭的部分,在震动中自我毁灭。宋勇瘫倒在地,他宁愿自己死在了沟里。但是他没死,她会不会也还活着?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在废墟里寻找。
震后当天,北川的景象是恐怖的。哭声,呻吟声,喊救命的声音从废墟各个角落渗出来,时强时弱,这是他们最后的生存希望。死去的人一下安静了,但是这静更让人恐惧。宋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看见邻居的内脏和肠子。现在他们就摊在地上,粗大的肠子泛着黄光,翻在外面,和旁边人的脑浆连成一片,染腥空气。这样的景象肆意地出现在任意地方。
夜幕降临前,宋勇在寻找过程中红,救出了八个人,其中一个很快死了,因为她失去了一条腿,他们尝试了所有办法,那个陌生的女人先是嚎叫哭泣,然后挣扎,这都没能止血,最后她安静地在渐渐的苍白中死去。和即将来临的黑夜融成一片。
没水,没电,手机没有信号,黑暗中的北川成了孤城,时不时的余震偶尔引发惨叫,宋勇如同这个城市,绝望到了极点。除了废墟还是废墟,他看不见天空,他认定妻子是死了。
我到达北川已经是地震后的第三天,宋勇在废墟中寻找了两天。从外地赶来寻亲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总是抱着生的希望来,最后就和宋勇想的一样:找个尸体回去也好。即使这样的愿望也常常落空。
和我同行的美国摄影师艾伦是战地记者,曾经深入伊拉克战场,面对死亡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但是他反复地告诉我,镜头记录的每个画面都让他心痛。 “这些人什么也没做!这不是战争!你也没有什么人去责怪,上万人就这么突然死去,仅仅因为他们生活的地球在移动!这太让人无力了!”
我离开北川的时候,站在山坡上,看着大批的军队和救援人员进驻北川。他们遍布广场、废墟和空地。我突然认识到,这就是场战争!北川的废墟就是证明,这是场人和自然相互角力的战争。这场战争中,人类一直看似胜利在望,最终却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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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狱七十二小时》原文下的评论摘抄
年轻 说:
24岁,看问题还太片面,太天真。以后自己动手干点什么就知道做事情的艰难,就知道对别人的宽容。
从心里瞧不起你 说:
我希望这篇文章 不要再被转来转去了
大家有时间做好自己的工作 多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吧
作为媒体记者,请你们把敏感用在发挥你们对舆论的影响作用,帮助受灾者早日从灾难中走出来! 今天是默哀的第一天,但是默哀也只会有三天,因为我们还要用更多的时间重建彩虹,在每个人心里!2008年绝对不是灾难,而是激励每一个中国人的最伟大的一年!
whocareme 说:
需要有不同的声音,需要有不同的声音……
这时候在多添点不同的声音,把忙不过来的温总理给累趴下了,你们就能听到彻底不同的声音了……
揭露问题也挑个时候!
许知远越走远了 说:
我赞同“心里瞧不起你”和“老张”。
周小姐到了前方,因为没有经验,对新闻报道和对于灾难事件、对于灾难里的人性都没有经验,写出了这样的文章。摸个象腿就认为这是大象了。好的新闻人除了敏感之外更需要的是客观和正确的判断力和理解力。这就是中国新闻业的不成熟,怪不得不能开放,开放起来如此报道乱飞,给我们的国家带来的除了混乱和骂娘的声音还有什么呢?在这里的看客们都算是很高教育水平的了,也多跟媒体有关,还如此口漠横飞,还指望盲信的民众们什么呢?
也许这些不满的人还是对政府官方媒体的“红旗飘飘的”统一说辞反感。但是请用肩膀上的脑子想一想啊,救援的军人们,人们如果能够救人他们不会尽全力吗?在如此忙乱的情形之下,的确会有个别错误的判断和行为,但是相信也是当时的不得已之下的选择。但我相信他们尽力了。周小姐用了一个“面无表情”来形容救援战士,你不能理解他们是因为太累了?在那种场合里不需要镇定沉着,难道需要慌乱和悲痛吗?——那不是能哭的时候,需要留着力气救人。
我也同情和理解家里有亲人不幸遇难的家庭和人们。他们的行为是因为过度的悲伤惊恐之下的错乱和发泄。
周小姐是许先生的助手,周小姐跟许一样带上了情绪化的头脑和片面的观察与记录方法。许先生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思,居然发出来的是这样的感悟。非常令我失望。我知道许先生很希望做一个好的专栏作家,很希望发出能推动社会进步的声音,你很努力了。我建议你别写了,停一段时间,先好好学习如何生活吧。当你能够静下心来,不被自己的雄心壮志打扰的时候,也许你能写得更好。
甚至我都开始担心你并不能够真正理解这些话了——随你吧。
ggzh 说:
作者大概是写风花雪月的小资文章习惯了,还不懂得怎么写社会新闻吧。社会性的新闻同无病呻吟的小资文学是不同的,需要更宽阔的视野和更深刻的同情心,真正的普遍的同情心,而不是见风流泪式的流行性伤感。站在边上,用旁观者猎奇的肤浅目光去观赏人们的悲伤,是写不出好的新闻的。应该走进去,不仅仅看到那些哭泣,也看到哭泣的根源。去看看等待尸体的现场,也要去看看救援的现场。看见胶皮黑墙的这一面,也看见胶皮黑墙的那一面,所有的角度都看到,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社会新闻。像作者现在所做的,只是集中在自己的那一点点感受到的东西上的,只是小资文学,而不是新闻。恕我直言,我只看出了敏感,对小我的敏感,却没有看出直接或者生机勃勃。作者走到灾难的中心,救援的现场去了么?她同施救的人谈话了么?即使有,从她的文章中也看不出来。只是通过片面的信息来写作,这算是直接么?一个24岁的新新闻人,没有什么经验的小姑娘,她写出这样的东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编辑也就放手过关,而后居然还有“资深新闻人士”吹捧。我实在看不出来,这篇文字怎么会让人觉得应该得到“直接与集中的赞扬”。
deedaa 说:
这就是为你,许知远所欣赏的报道?
文中所强调的事例及个体并不是典型的个案,这样充满暗示及偏激词语的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当前的抗震救灾又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呢?
抑或,这篇文字只是您教导下符合洋人口味文字及某些人猎奇心理选材的奇怪混血?
小记者,哪怕是你文中的个体现象,你也没有去追求潜于水下的事实;而只是满足于表面的浅尝辄止,以及乱人耳目乃至耸人听闻的“亮点”。这种浅薄的思想,和许知远何其像也!
煤体 说:
在这场灾难中,最无人性的就是媒体。用有限的救援下,有人救活,必定有人会死亡。这么大的灾难,怎么可能人人都活过来了。被救活的你丫怎么不报道,单挑死的来说事!
国难当头,挑拨离间的不得善终。
伤痕—— 一个土木工程师的四川地震灾后思考
http://paowang.com/cgi-bin/forum/viewpost.cgi?which=inn&id=280269
书剑子
5月12号的四川地震,牵动了无数人的神经,汶川迅速成为世界舆论的焦点。这次地震,上网很重。经济损失惨重。当天晚上22点,死亡人数官方报道就有 8000人,很多地方整个镇子几乎被夷为平地。我觉得实际伤亡人数可能达到7万人,伤残可能达到20万。直接经济损失可能达到数百亿美元。再考虑间接经济损失,全国人民今年一年白干了。
通过这次地震,暴露的问题很多。
1、 大众科学素养不足:
地震作为一个频发的自然灾害,几乎每年全世界尚都会发生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地震。历史上造成重大伤亡及重大损失的高烈度地震史不绝书。但是由于我国特色的教育,孩子们从小学就开始接受长达近20年的具有中国特色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教育,但是关键时刻,这些哲学并不能救人一命。地震来了,只有科学的避震知识才可能给你捡回一条命。但是,官方教育体系里并没有任何关于各种自然灾害的急救知识。
其次,多年的爱国主义科技史教育,也遭到了报应:很多人质疑政府刻意隐瞒地震预报,很多人责骂地震局及科研人员的水平低,依据就是古代张衡就能制造出能预测地震的侯风地动仪,而为什么现代科技预报不了?更有人以此作为依据,开始怀疑现代科技,转向相信一堆具有“东方色彩”的“东方科学”。各种荒诞不经但是瞎猫逮个死耗子的“预测理论”都找到了市场。实际上,我并不相信历史上所谓的地动仪。虽然我没有认真地查证过史料,但是根据广为流传的官方教育,说其中间是一个直立的柱子,柱子与其周围的龙头里的珠子有关联,当地震波传来,珠子就掉到蛤蟆的嘴巴里,于是,蛤蟆就指示了地震的方位。实际上,这样的说法根本就是一派胡言:首先地震发生后,能量由三种波向远方传播,包括纵波、横波及面波(S波,震级就是根据S波的相关参数计算得到的),这些波分别以不同的速度传播,且在传播的过程中,由于地层的作用发生衰减、折射、反射、滤波、共振等一系列复杂的过程。整个过程十分复杂,目前人类尚无法认识清楚。而倒立的柱子相当于一个倒立摆,遥远地方传播过来的地震波对其的作用,使其受到微小扰动后的倒塌方向根本无法预测。退一步说,就算能指示出方向,那也只能作为地震灾后报告,而不能“预测”。所以,我们的教育部门应该好好反思中国科技史的教育和急救及灾害防护方面的宣传教育。
2、 政府战备不足:
地震预报分为长期预报、中期预报和临震预报。长期预报主要是研究地震区划,为地区的建筑抗震设防建立科学的依据。中期预报,则是为政府准备救灾物资,制定应急预案作为依据。而临震预报,地震科学界的主流已经逐渐减弱了在这方面的研究,原因很简单:地震高度复杂,很难准确地在时间空间上预测准确。所以地震抗灾不能依赖临震预报,而只能寄希望于中长期预报,做好地震区建筑抗震设防,做好政府应急预案及救灾物资准备。这样一旦灾害性地震发生,立即开展救援,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至于网上广泛流传的龙小霞的论文,我认为可以一笑而过。因为她的“可公度法”的基础就是认为地震的发生是完全由一个确定的规律决定的。是有精确的周期性的,这个周期性由“公度”决定。这个基础就不被目前地震学界的绝大多数人认可。虽然地震的发生具有一定的周期性,但是并非具有精确的周期性,一个典型的例子如下:
美国Parkfield由于处于地震活跃期,差不多每几十年就一次地震(好像是39年左右还是19年左右,我今天没去查阅相关资料了),近7次地震的间隔相当有规律,美国的地震学家们预测将在1989年至1992年将发生一次地震,所以在该区域设置了大量的观测仪器进行监测。然而一直到2004年这场地震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并且遗憾的是:虽然近场布置了大量的各种仪器(差不多比全中国的仪器总和还多,也只有美国有如此强大的经济实力),但是地震还是在地震学家们毫无准备中发生了。
Nature于2005年10月刊发了一篇论文,表示可靠的短期地震预测仍然无法做 到[文献1]。
该文中说:大约20年前,地震学家认识到,圣安德列斯断层的40公里长的 Parkfield部分,是他们最有可能获得接近一次大地震的高质量测量结果的地方。他们安装了一个密度很大的仪器网络,来监测一个自1857年以来至少发生过6次大地震的区域。按预测应发生的地震没有在所预测的1993年发生,但监测工作继续进行,2004年9月终于发生了一次6级地震。所记录到的数据显示了以前从未看到过的地震过程的某些方面,但没有发现任何关于2004年Parkfield地震的明显前兆。所以,即便是在这样一个受到密集监测的地区可靠的短期地震预测似乎仍 然是做不到的。(Article p. 969)Nature 437: 7061 13 October 2005
建立有效的防灾减灾体系是减少灾害损失的关键!目前国际防灾减灾的主题已经从试图对灾害的预测转向了对灾害的预防和灾后最有效的重建。这是防灾减灾思想的一个重要转变。各国都大力进行防灾减灾方面的工作,在不放弃监测预测的同时,提高抗灾能力,加大防灾宣传,积极进行防灾减灾体系的建设。由于日本是地震多发国家同时也具有雄厚的经济实力, 所以在这方面做得相当成功,我们没有看见报道说日本对哪次地震预报多么准确,但是在各次地震中日本总是保持着相当少的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在灾后也能快 速地进行救援和恢复建设。可以说,在防灾减灾方面,日本是一个成功的典范。
以上这两点,我在上次九江地震中已经在《加强防灾减灾能力建设任重道远》一文 (XYS20051129)中进行了强调,但是遗憾的是,近2年过去了,情况并没有任何改观。
这次媒体被政府要求围绕“救人”这一主题,一个又一个舍己救人的故事,一个又一个伟大的母亲的故事,一个又一个人民解放军奋不顾身舍小家顾大家的可歌可泣的故事,人们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各大电台一直在现场直播一个又一个救人的场面。但是有几个人能反思反思?下一次再来一次这样的地震,我们是否还要付出同样的代价?为什么近10年来,大大小小也不少次地震了,引起的很多问题就是无法得到解决?为什么政府的过错要用无辜的生命作为代价?为什么要用惨重的伤亡来做为中国经济畸形发展的最震撼的注脚?为什么要用天文数字的祖国花朵的凋谢,来为“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一无耻的谎言作注释,让那么多灿烂的笑脸永远定格在青春少年?
现在屁大的事,媒体都要加上一句“某某政府启动了紧急预案”,那么我怎么这么多年来,没有看到任何公开出版的或者政府内部的所谓“紧急预案”?能不能别装B?实际上,哪次灾害,都是政府官员内部先内斗一次,然后才能缓慢地在人治下开展工作。哪来什么在一个法律框架或者政府应急预案的框架下工作的样子?
东方卫视找了一个狗屁上海市救助与防灾处副处长作为嘉宾。当前方不同地区的记者纷纷传回伤亡最重的都是学校,且都是教学楼整体垮塌,死亡人数触目惊心的消息,男主持人说“我以前去过日本,在日本期间也发生过地震。日本作为一个地震频发的国家,在灾后学校都作为避难场所,可见日本的学校是比较坚固的。而这次汶川地震,恰恰相反,学校几乎全军覆没,成为伤亡最重大的地方,您觉得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然后把目光投向那个副处长。这个长期在官场浸淫的畜牲,面部肌肉抽搐一下,然后说到“主要原因还是这次地震震级太高了”。我当时就把遥控器砸过去了。然后女主持人接过话茬:“我们看到啊,这次地震,经济好一些的镇子,楼房倒塌的比例就小得多,而经济落后的一些镇子,几乎夷为平地。这是不是也说明了,经济条件好的地区,抗震设防做得要好一些?这是不是也说明了,这次地震惨重的伤亡也与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有关系?”在目前的政治环境下,东方卫视的主持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感到很欣慰。这个畜牲副处长,除了糟蹋粮食和纳税人的钱财,还能对救助救灾起什么作用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3、 我国建筑管理存在的问题:
目前在建筑管理上,我国还是一直是二元化管理。各地建设局只管理公共建筑、政府建筑何商业建筑。私人业主的,没有经过商业市场的建筑,没有纳入建设局的管理范围。实际上,各地的建设局与土地局,除了在房价上升上推波助澜外,对地方的建筑安全,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这次地震,县级以上政府的房子绝对经受了考验。四川成都市政府花费数十亿巨资,由鸟蛋和鸟巢的设计人安德鲁设计的莲花型的建筑群,连玻璃幕墙都没裂一个;其次就是商品房。商品房虽然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偷工减料,但是由于都经过正规的设计,都具备抗震能力和良好的延性。因此,即使发生破坏,也没怎么造成人员伤亡;再次就是农民自己的房子,虽然一些经济好转的农民,把毕生的资产都投入了房子上了,也都采用砖头、混凝土等建筑材料,但是由于没有经过正规的建筑结构设计,完全凭借包工头的经验,而这些包工头的经验根本算不得经验——这些没有任何结构工程方面的专业知识的包工头,连静力荷载的传递路径有时候都不合理,别说什么抗震设计了。这些农民也根本没有抗震概念,把钱都花费在没有用的地方。我都被我哥哥气死了,作为一个土木工程师,我连自己亲人的观念都无法改变。在他又建造房子的意图之后,我从一个土木工程师和房产界人士,给了他很多专业意见,但是他就是听不进去。最后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花费6万元建造了一个200个平方米的2层小楼。结构上存在相当多的不合理之处。而我的堂哥,作为当地最有名的建筑包工头之一,90年代末建造自己住宅,几乎犯了所有的结构安全大忌。现在房子几乎成为危房,更别说抗震了!我们那里农民追求房子的进深(从大门到“中堂”的距离,即房子的宽度)。他的房子是9米进深,客厅宽度8米。采用横墙承重方案,4米跨度的预制板。但是9米跨度的主梁,梁下不但没有“梁托”,而且梁的边缘距离门洞的边缘在水平上几乎只有20公分的距离,在高度上,也只有半米的距离,1米2的门洞没有过梁,直接采用砖砌。所以,想都不用想,不到1年,就从梁端发展了一条直达门洞角的裂缝!9米跨度的主梁,他以前从来没做过。于是也不放心,加大梁高,增加配筋数量和直径。但是不幸的是,4根直径22毫米的钢筋净距离太小,又因为我们村没有三相380伏特的电力,混凝土的石子无法穿过钢筋间隙,造成很多主受力钢筋外露,而第二排钢筋又被他配在中性轴的位置,对正截面抗弯完全不起作用。箍筋采用直径为6的钢筋,且间距达到40公分以上。可见,箍筋配筋相当不足,而由于混凝土密实性不足,屋面又没做好防水,梁长期处于潮湿环境,钢筋锈蚀严重。更要命的是,前面的走廊,预制楼板直接放在1米2的悬臂梁上。而变截面的悬臂梁梁高不足,混凝土密实度又不够,负弯矩的钢筋又严重不足(只有2根直径为10的钢筋),他自己也害怕,于是在预制板上面又浇筑了4-10公分厚度的碎石混凝土。实际上,这一措施,起反作用——因为碎石混凝土层的存在增加了重量,但是对负弯矩的抵抗能力没有一点增加(这需要工程力学和混凝土结构学方面的知识才能理解),然后他又对梁进行加固,在跨中增加一个砖头砌筑的柱子,把9米跨度的梁变成一个4米 5跨度的两跨连续梁。学过力学的人都知道,如果梁不发生一定的挠度,他后期砌筑的柱子不受力。假设梁发生大挠度,但是这样在柱子上面会产生负弯矩,而他的梁在上层只有2根很细的架立钢筋,根本没有主受力钢筋,所以主梁如果真的产生大挠度以后,柱子顶部位置,梁肯定会裂。还有一大堆其他问题。这就是一个接受过高中教育,有多年工程队经验的农村建筑包工头的水平。所以可想而知没有经过任何专业设计的,由这些包工头和农民设计建造的房子,安全性如何。
最差的就是学校建筑。这又由多种原因决定。
首先资金不足。在贫困山区的学校,教育拨款很少,又不能象城市学校那样可以收取大额度的各种借读费等费用,所以资金十分紧张。在建造过程中,再加上政府部门主管官员,教育局主管官员,学校主管官员,包工头等层层剥削,可以想象最后能花费在教学楼上的钱还能有多少。
当一个地区抗震设防等级提高以后,政府部门,重要的企业等都会对房屋进行鉴定、加固。但是这些学校,70年代设计建造的房子也不会有人管。所以,学校的老房子设防不足,学校的新房子偷工减料。学校的房子没几个好的。从大量的描述和照片上可以看到,发生整体垮塌,上网最大的,都是采用预制板的教学楼。预制板建造方便,省钱,平时使用也没打问题,但是对抗震十分不利!我简单给大家解释一下:你用四个砖头在桌子上围成一个边框,上面放一个小石板,小石板的两端分别压在两侧的砖头上(前后的砖头仅仅起到围护作用),这个时候你前后摇晃桌子,你会发现,不那么容易把这个简易的房子摇倒塌。但是你再试试左右摇晃,保证稍稍一用力,被承受小石板重量的左右两个砖头就剧烈摇晃起来。要是你摇晃的频率恰好接近它自己的自振频率,则很快就倒塌了。这个时候虽然前后两个砖头不容易晃动,但是它“帮不上忙”。从这个小实验中可以看到——墙体被横着摇晃的时候,如果上面再有大的质量,很容易倒塌。但是如果是顺着墙的平面内晃动,则不容易倒塌。在工程力学上,这叫做“平面内刚度远远大于出平面刚度”。而如果是采用半框架结构,现浇板作为楼板,则相当于用胶水把小石板的四周与四个砖头都粘接上。这样无论从哪个方向摇晃,四个砖头都能起到作用。总有一个方向的砖头能起到强大的作用(面内刚度大)。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灾区有的房子不倒塌有的倒塌了,这不仅仅取决于房子的质量,也跟房子的朝向、承重方案等有关,非专业人士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所以仅仅根据房子是否倒塌就直接下武断的论断说没倒塌的房子好,倒塌的房子都差,是不严谨的。
而对于框架结构,则墙体全部是起围护作用(尽管也对抗震起很多作用,但是在结构计算分析中都忽略,这样使得结果更偏向安全),所以框架结构的房子,窗户大开间大,完全不是伤亡惨重的理由。网上有关于抗震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周锡元院士(说起来还是我的师叔呢)的采访,认为“学校校舍的抗震设计时世界性难题”,我认为很可能是记者为了政治目的刻意扭曲他的原意的。如果他的原话真的那么说的,真的是那样的观点,那也太无耻了。因为一个合格的土木工程的本科生都不会那么低水准的。校舍由于开间大、窗户多等因素,确实对抗震不利,但是并不意味着在技术上设计不出来能抵抗高烈度地震的教学楼!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从很多幸存者的描述来看,大部分造成重大伤亡的教学楼都是脆性破坏,在地震开始的数十秒甚至数秒就倒塌了。并且一旦倒塌,就是粉碎性的倒塌,很难给幸存者留下多少生存空间。经过正规抗震设计的建筑结构,就是最终倒塌,也绝对不会是如此快速的脆性破坏。退一万步,就是倒塌的时候人还没来得及跑,经过良好抗震设计的建筑结构,其倒塌后也不是如此彻底的倒塌,而仅仅是关键部分的损坏造成的整体侧倾,底层框架柱屈曲等形态的破坏,能保证尚未逃生的大部分人都能有生存空间。
所以,如此重大的伤亡,房屋结构的抗震设防不足,施工质量不好等因素是主要因素,急于用震级过高来辩解,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实事求是的!地震正常,高烈度地区的建筑物发生大面积倒塌也正常,但是如此动辄在地震来临瞬间就彻底崩溃,把数百上千人活埋,真个建筑变成活地狱式的倒塌,是无论如何辩解,也是洗刷不了清白的。
所以,震区应该加强地震知识的宣传教育,加强抗震相关法规的建立和政府监管的力度!所有新建住宅都纳入建设局的管理之中,建设局切实服务好,提供一些常规结构农村房屋结构的标准图纸,对建房技术人员实行签字负责制度,并组织人员进行培训。实行农村房屋建设市场持证上岗。当然,不要又把这些搞成药监局那样的花钱买证。二是不收费进行服务,经费由政府专向拨款。
经费由政府专向拨款。
4、 地震烈度来描述建筑质量不合理:
目前描述地震有两个重要参数,一个是里氏震级,一个是烈度(中国地震烈度表http: //www.hnccic.com/Web/HTML/oftendata/cysj13.html)。前者是地震中释放总能量的度量,后者是地震破坏程度的度量,很多普通人对这两个概念区分不开。一个同样震级的地震,其断裂模式不同,震源深浅不同,不同的震中距,则烈度也不同。甚至范围很小的地方,由于地质条件不同,也会形成显著的差异。例如一般孤立山头上烈度会大一些,沉积盆地由于松软土层的滤波、放大作用,也会造成烈度增加。
目前描述地震的破坏程度和某个场地的地震剧烈程度,主要依靠这个描述性指标——烈度。抗震设防也是使用烈度,同时与超越概率以及峰值加速度等关联起来。譬如平时所通俗说的抗震设防要“小震不坏,中震可修,大震不倒”,这个小、中、大的分界,就由两级烈度来区分:低于设防烈度的,就叫做小震,介于设防烈度和“罕遇地震”之间的,叫做中震,超过罕遇地震的,叫做大震。而“频遇”、“罕遇”的区分,又是由超越概率来决定。各地区的抗震设防标准,最后与烈度相对应,具体在做抗震计算的时候,又与峰值加速度关联。因此,烈度相当于是一个过渡量。烈度作为一个描述性指标,无法直接运用来指导抗震设计,真正的抗震设计,还是使用峰值加速度和一些代表性的地震记录作为计算依据。而最要命的是,当一个地区的建筑设防采用烈度这一概念,同时,有采用该地区的建筑的损毁状况作为评价一个地区地震烈度的描述指标,因此构成一个逻辑上的循环。是极其不合理的!我举个简单的例子:
假设甲、乙两地的地质状况、地震加速度谱等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差别(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姑且做这个思想试验)。同时两地又采用同一套图纸建造了一批房子,但是甲地的房子没偷工减料,建造质量很好,乙地偷工减料很严重,房屋质量比较差。自然地震过后,甲地的房子受损少,乙地房子受损严重。于是灾后调查的时候,专家根据烈度的描述性指标,就会说“甲地房屋的损毁比较比较小,烈度较小仅有6 -7度,乙地经过抗震设计的房子多数倒塌,烈度达到9-10度”然后,乙地房屋的建筑商就会以乙地烈度比甲地高为依据,来为他们的房子损毁严重辩解:“我们这里的烈度达到9-10度,而我们的设防仅仅是7度,所以大部分房子损坏了!房子倒塌并非因为我们质量问题,而是由于烈度超过我们的设防烈度”!而为什么乙地烈度会比甲地高,专家学者们又会找出一大堆专业的理由,普通百姓自然是不懂!
所以,从这个例子上可以看出,烈度这个描述指标,是不适宜作为地区抗震规划时作为设防的指标量的!而仅仅适合用来作为灾后损失估计的量(不管你房子的设防是什么样的,根据房屋受损比例和严重状况,加上地区的人口密度等参数,可以较为准确地估算灾害损失)。我多次跟相关研究人员辩论,希望改变这一现状,免得烈度这个描述性指标成为不法建筑商的庇护伞!
烈度这个指标,在真正的抗震设计上并没有直接作为设计依据(目前一般性的结构设计,仅仅考虑一个等级的峰值加速度作为地震力的计算指标,同时,在概念上,进行各种有利于抗震的细节设计及构造设计;重大结构则采用若干条于场地类型匹配的地震加速度记录时程曲线,进行时程分析。特别重要的结构,采用基础隔震、、耗能减震及主动控制及半主动控制等相关措施),但是在设防上,却作为设防分级标准,是极其没道理的!
5、 贫富差距的扩大:
我国的贫富差距已经位于世界前列,远远超出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是世界上最“资本主义”的“社会主义”国家。这一点,现在官方也都有抱琵琶半遮面地承认这一尽人皆知的现实。这次地震灾害中,受灾最严重的人往往是最弱势的群体:学生、穷人、农民、小城镇的贫民窟等。用数以万计的性命来作为这个畸形经济的注脚,是否太残酷了点?
6、 对地震灾害的重视程度不够、规划不合理:
这次地震灾害中,有一些例子值得重视。一是一些化工厂的化学物品发生泄漏。化工厂的抗震设防应该更加重视,因为化工厂破坏可能引起更大的次生灾害。一些重要的化工厂不应该修建在地震危险地带。特殊行业的厂房建设之前应该进行地震危险性分析。但是这次地震中,还是很多化工厂倒塌,发生一定规模的化学物品泄漏。目前还没有透明可靠的数字,不知道对环境和周围人口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著名的剑南春酒厂,储存陈酒的库房遭到毁灭性破坏,损失惨重。这些都是鲜活的例子。其实,按照道理,陈酒的库房应该进行特殊的抗震设计的,譬如进行基础隔震等特殊的措施,可以保证就是把大地震翻过来,酒坛子都不会坏一个。
7、 赈灾善款的使用透明度:
网上有文章说,03年北部某省,国家发改委给了5900万的赈灾款,到省级政府后,就截留了4700多万,发了1100多万给市,市政府则又截留 1000万,给100万给民政局,民政局则再次截留50万,发放50万赈灾款,而这50万,也是由关系有路子的,真正没点关系的灾民,几乎都没得到一分钱。老百姓到省里去告(可能以为仅仅是下级地方政府有问题吧),结果省政府高度紧张,把这些告状的劳教了。
最近网易低调发布消息,说停止与中国红十字会的合作,截至某日以后的善款将由另外一个非政府组织来接受。原因就是红十字会不原意接受监督。这些有很强的官方背景的各种慈善组织,总是让人不放心。缺乏透明度,善款很容易被挪用甚至贪污!
国家审计署审计车辆强险时发现,车辆的强险,理赔的花销仅仅占保险费的不到一半,收的保险费大部分都被掌管这个庞大基金的人员以各种名义花费了。譬如工资、福利、办公楼房会馆等等,且完全是不透明的。
同样,具有强烈官方背景的慈善组织,人们很难相信这些官员们能有一颗慈善的心。
这次地震,是个鲜活的教材。如果不认真反思,认真总结,并迅速落到实处,10年之内,我国还会有无辜的性命牺牲在地震灾害中。实际上,我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希望。因为从建国后到现在,大大小小的地震也数十次了。多一道练习题,我不认为成绩就一下子有多大的提高。要不了多久,照旧歌舞升平!
此文恰于地震7天整默哀的鸣笛响起之时写成,谨以此文表达对不幸遇难同胞的深切的同情,并勉励幸存的同胞们走出心理阴影,共同把我们的家园建设得更加美好!
参考文献: 1.(Parkfield 2004: late result) Implications for prediction and hazard assessment from the 2004 Parkfield earthquake. Nature 437: 7061 13 October 2005
2008年5月19日 星期一
贴一段聊天记录
对方是我的大学同学。
他说的“小俞”也是我的大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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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xk616←----→(移动) dit (13:21) :
小俞发傻了
给王石辩解了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2) :
你在说什么?
←----→pxk616←----→(移动) dit (13:22) :
俞**帮王石同志说话
你看了
?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2) :
王石是谁啊
←----→pxk616←----→(移动) dit (13:22) :
我刚刚看了,骂得人很多
←----→pxk616←----→(移动) dit (13:23) :
一老板
万科
知道么?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3) :
不知道
←----→pxk616←----→(移动) dit (13:23) :
中国最大的开发商
捐了200万
捐的少就算了,还说中国这样的灾害是常态
←----→pxk616←----→(移动) dit (13:24) :
nnd 诅咒我们年年受灾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4) :
这不算诅咒吧
干吗那么敏感
捐多捐少他自愿的
别人也管不了
←----→pxk616←----→(移动) dit (13:24) :
他要求企业的人10块钱上限
←----→pxk616←----→(移动) dit (13:25) :
但是你看看他的收入就知道了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5) :
捐助和收入并没有什么规定的比例
←----→pxk616←----→(移动) dit (13:25) :
没有
本来我还局的这个事是误传
但是的确他不对
他每年要花很多钱去登山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6) :
那又怎么呢
他就是一分钱不捐也没错阿
←----→pxk616←----→(移动) dit (13:26) :
200相当于一套住宅
他出来辩解他为啥捐的少
其实不说更好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c38be1010099dx.html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7) :
这都是那帮傻逼给逼的
俞大师说得有什么不对
←----→pxk616←----→(移动) dit (13:28) :
开发商最有钱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9) :
他有钱又怎么了
干吗要捐
凭什么
←----→pxk616←----→(移动) dit (13:29) :
你看看最后的留言
凭良心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29) :
再说他也捐了
照我看
不捐也行
老实说,政府不缺钱
这次捐的钱
肯定会有许多剩余
就跟历次一样
剩余的钱就进了不知谁的腰包了
←----→pxk616←----→(移动) dit (13:31) :
我觉得是每个人尽心吧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1) :
捐钱没有强制的
强制摊派才是最恶心的
←----→pxk616←----→(移动) dit (13:31) :
没有摊派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1) :
强迫他捐,那不叫凭良心
←----→pxk616←----→(移动) dit (13:31) :
只是觉得这厮不地道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2) :
人家良心不是最好又怎么了
你能说你的良心好么
←----→pxk616←----→(移动) dit (13:32) :
我就是说说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2) :
这个时候盯着人家腰包的是最卑鄙的
←----→pxk616←----→(移动) dit (13:33) :
那是
其实他不捐也没事
算我没讲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5) :
赫赫
俞昌斌比你地道
←----→pxk616←----→(移动) dit (13:35) :
估计你没有捐吧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5) :
我没捐
←----→pxk616←----→(移动) dit (13:35) :
为啥比我地道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5) :
他说得比你好
我没有什么善心
但也没有恶意
这就够了
←----→pxk616←----→(移动) dit (13:36) :
他是比较喜欢写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6) :
至于真能去灾区援助的
当然是值得尊敬的
但不能用高尚的善举要求别人
←----→pxk616←----→(移动) dit (13:37) :
我在我们社区论坛上是支持过王石的
现在俺不支持了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7) :
党教育我们,要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王石说:主要的关注点在地震波及严重的成都万科小区的住宅耐震情况。
建筑抗震也是我这次最关注的
←----→pxk616←----→(移动) dit (13:39) :
他怕他房子不好卖
小俞做他的项目了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39) :
这都没关系
哪个开发商不希望自己房子多卖
这有错么?
如果他的公司真的在工程中偷工减料,那当然要惩处
当然必须取证
←----→pxk616←----→(移动) dit (13:41) :
我回家了
我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dit (13:41) :
只要他是依法的、合理的建设销售
没错
←----→pxk616←----→(移动) dit (13:41) :
转个地方再聊
看来是地球别有用心
一百万块钱打了水漂。不过算不算GDP的增长点?
国难当头,中xuan部终于管不住传媒
明报刘进图/一个星期以前,当汶川大地震还没有发生,中央xuanchuan部门关注的焦点是3/14逻些骚乱以来西方媒体对中国的不公正对待,笔者得悉,上月下旬中xuan部决定动用过百万元资金,委托逾10家有新闻院系的大学,对西方媒体进行深入的批判,以3/14及其后的西方报道为事例,每家院校撰写一篇约1万字的文章,可获研究经费10万元,等于每字10元,5月底前交稿,供宣传部门部署大反击之用。
5.12大地震之初,中xuan部一如过往发生重大突发事故一样,马上下达指令约束各地媒体,不得擅自采访报道,只能用新华社和中央电视台的稿。可是,很快便发现禁令不奏效,内地各省市媒体的记者空群而出,星夜赶赴灾区前线,有的报社一下子去了近50人。大家都说国难当前,不管那么多了,发不了稿便当志愿者也好。
批西方文章没机会出台
到了前线,这些记者全力投入采访,跟在前线参与救灾的军警和民众打成一片,合作无间,中xuan部的禁令全抛诸脑后,而网站上也充满大量民众自发上载的消息和意见,中xuan部禁不胜禁,唯有加强对央视和新华社的“舆论导向”,不断反驳偏离官方定调的言论,如质疑地震没预报或学校是豆腐渣工程等。
大地震无形中改变了西方媒体的中国报道,海外媒体对中国迅速果断救灾行动纷纷给予赞扬肯定,而CNN也为辱华言论正式道歉,这样一来,中xuan部花了过百万元做的批判西方媒体研究,可能没机会出台了。
变态紧跟,快跟晕了。
变态最近估计紧跟都跟晕了。
当秘鲁降半旗致哀时,变态说:
然而天朝居然也紧跟秘鲁,玩起“形式主义”了。想紧跟朝廷,不易啊。
在美国宣布向中国提供高清晰间谍卫星照片助抗灾后,有人如是说:
天朝的伦理体系里有两宗独立于世界各国刑法体系以外的罪:不可告人罪和别有用心罪。
我们有充分证据表明,秘鲁共和国宣布全国举哀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其真实意图就是,用伪善的全国举哀别有用心地迫使我国采取形式主义,干扰我国军民团结一致和谐抗灾。我们还有充分证据表明,秘鲁是受到西方帝国主义势力的唆使,其背后的黑手毫无疑问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及其法国走狗。
关于证据,我们伟大光荣正确的流氓政权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但是,我今天不说,明天也不告诉你,后天就把我今天说的忘了吧——反正有充分证据。
2008年5月18日 星期日
新语丝两篇
地震中的学生伤亡
yansaint
我们在遭到强烈地震灾害的时候伤亡比发达国家和地区(如美、日、台湾)惨重得多。如果灾后幸存者无法得到及时救助,那还可以找到地形、天气等方面的原因。但是我们这次地震绝大部分死亡都是因为房屋当场倒塌导致的,这些死亡没有其他理由可讲,主要就是建筑质量的原因。尤其是这次地震中出现了很多学生伤亡,实在应该清算其中的建筑责任。也许现在这个话题提出来还为时过早,不过灾后重建的事务肯定在规划中,有些问题我们不得不去面对。
第一个要清算的是灾区中小学校、幼儿园的建筑单位。大家都知道,要靠地震预测来减少地震损失是不可能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提高抗震等级和建筑质量。但是此次地震中,伤亡最惨重的是中小学校和幼儿园,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死亡的是孩子,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处于地震带、由政府出资修建的学校应该具备什么样的抗震等级,应该是受到严格规定的。但是这次事件中的表现如何,大家都看到了。必须彻底调查这些学校的建筑单位的施工质量,防止有问题的建筑商再次进入灾后重建的工程项目。
第二个要清算的是与这些建筑单位相关联的监理单位、政府有关人员和黑恶势力。据我所知,监理单位在大多数建筑项目中都是形同虚设。在大多数建筑腐败案件中,都可能存在有政府相关人员参与。黑恶势力在建筑工程中也无孔不入,通过敲诈勒索、强行垄断建材交易等方式增加建筑成本,降低建筑质量。
有人说坂神地震中有85%的学校受到损害,以此否认建筑责任。但是可以去查一查,坂神地震中是否有85%的学生遇到伤亡?房屋受到损害和房屋倒塌是两个概念。处在震区的房子,即使再坚固,也会受到损害。但是严格执行抗震标准的房屋,在地震来临时结构不会倒塌,里面的人员可以得到很好的保护。至于房子出现裂缝之类的问题,大不了在地震后推掉重盖。反正地震也不会年年来,一栋房子能保护过一次生命,已经是太划算了。
还有人说因为学校跨度大,使得校舍容易垮塌。这也是没有道理的。商业建筑中比校舍跨度大的房子很多,比如大型商场、体育场馆、厂房等等,但是这些建筑都执行了严格的抗震标准,所以在地震来临时都可以作为避难所使用。校舍垮掉而商业建筑不垮,只是因为商业建筑的主人对房屋质量要求严格得多,而学校建设过程中,校方或者当地主管部门是否有这样的责任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上述房屋质量问题外,这次地震导致这么多小朋友、中小学生死亡还有其他一些原因:
1. 缺少地震教育。当地居民不太清楚自己的危险。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在这样没有任何地震防护的房子里上学,我想每个父母都会要求改变现状。比如我老家有人偷盖塑料加工厂,造成严重污染,结果是所有家里有小朋友的人都反对,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他们自发起来堵住厂门口禁止工厂开工。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污染会直接伤害到孩子。
2. 留守家庭太多。四川一带在珠江三角洲打工的特别多,很多都是夫妻出门,老人孩子在家。如果打工者所在地教育部门能够灵活的收下他们的孩子,制定适合打工者的收费标准,很多死亡可以避免。留守家庭的问题主要在于增大青少年嬉游荒废、冷漠堕落的风险,没想到这次直接增加了孩子的伤亡。在这个问题上打工父母的责任也很大。我每年往返珠三角十数次,见过大量的打工家庭,许多父母并不是没有能力将孩子带到身边抚养,但是由于缺乏责任感,希慕轻松简便而将孩子留在老家。有些打工者甚至多年没有回家看望过孩子。中国人传统上只管生、不管养,在打工家庭更为常见。
3. 教学班级人数严重超标。聚源中学垮塌的楼房里容纳初二、初三共18个班,人数1000人左右,平均每个班学生大约55人。北川中学一个半篮球场大小的教学楼,容纳学生超过2000人,平均每个班容纳的学生不会比聚源中学少。而国家规定中小学每个教学班级的人数不应超过45人,农村小学还要酌减。现在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教学班级人数不超标,人员分散一些,伤亡情况应该会好一些吧?人数超标直接后果是教育质量下降,直接原因是贫困地区教育投入少,教师待遇没有保障,特别是基层教育主管部门机构臃肿,冗员众多,而第一线的老师严重不足。
这些问题本身不会带来地震伤亡,但是作为“不和谐”的因素,会在任何一场灾难中放大灾难的后果。我们的社会是处处相互关联的,不和谐、不合理的地方,总会付出代价。
我们经常说发达国家,发达国家,到底发达在哪里?发达国家的确有钱,可是他们的有钱其实是体现在较多的个人权利和较高的生活质量上,并不是有多少钞票。而生活质量,正是这一点一滴、细心关怀、逐步改进而得来的。这次遇到灾难时,我们军人、武警、公安、医生、志愿者、商人、教师、官员……都是好的,海内海外也都是好的,但是我们的国家,要改进、清算的地方实在太多了,需要学习的地方也太多了。
没有彻底清算,就不能轻装前进。清算不一定是报复,而是分清楚事故的责任。糊里糊涂过日子,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也只能糊里糊涂死去。
(XYS20080518)
与君同行——北川6小时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方玄昌(发自北川)
5月15日,14点56分,灾难发生三天后,我作为一名记者进入北川中心灾区。
16点30分,我伫立在了北川县城的“中心广场”,此时的我心里只有两个念头:第一,这个城市已没有任何重建的必要;第二,我不想写作这篇报道。
我失去了继续采写的勇气;这里惨不忍写。我宁可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但我终于鼓足勇气开始写作这篇文章。只是现在,我不愿再以“本刊记者”的身份来表述。请允许我使用第一人称吧——在这里,我已经从一个职业的科学记者,蜕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悲剧目击者:惨景瞬间瓦解了我一贯持有的理性。
走过死亡谷
在进入北川县城之前的一段下坡土路上,我和同行的几位记者看到了先后被抬出的两位伤者和两位死者。伤者以白布蒙着眼睛,死者被蓝色塑料紧裹全身。
然后,踏着残垣断壁,我们走进县城了。“这一片石头下面,是不是就有埋着的人?”我问。在我的右边,山崩后滚落的石头覆盖了原先的道路和房屋。大的石头大约有几十吨到上百吨。
往里走,我的左边出现了东倒西歪的成排房子。隔着一条塌陷得似乎进入地缝的巷子,远处几间残破歪倒的房屋中冒出淡淡的黄烟,周围是一片废墟。
接下来是一条“巷子”:中间一条临时开辟出来的路;左边是参差不齐、摇摇欲坠的各式房屋;右边是一眼看不出头的、一块块硕大无朋的石头,残破的钢筋混凝土和汽车、摩托车的零件卧倒在这些石头下面。
然后看到了第一滩淡淡的血迹。紧接着,看到了蓝色透明裹尸袋裹着、临时放置的第一具尸体。她斜躺在道路左侧,散落的头发遮盖了她的脸,身体半裸,腋下一道口子裂开,暗红色的内脏若隐若现——但伤口是白色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点血。
大约十米外是第二具,同样是半裸,半趴着,看不清致命部位,也看不出性别;其右上是第三具。然后是连续摆放的第四具、第五具……左右两堆,横七竖八铺出一二十米。
周围同行者,没人再说话。
这边一具腹部高高隆起,该是一位孕妇。看得出来,她的腹部没有明显受损。我在想:灾难来临的一瞬间,她全力保护了肚子里的孩子。
那边一具身材格外瘦小。或许,他(她)还只是一个学龄儿童吧,我想。
……
继续前行。三个军人正在往裹尸袋里装一具尸体,她的肢体已经明显残破,一个战士正用铁锹将她晃晃荡荡的一条手臂往里塞。
左手边出现了第一具没有装袋的尸体。他(她)胸腔开裂,内脏迸出……
右手边,他(她)横卧于一块巨石下,肢体残缺,脑浆迸裂……
路中心略偏右,他(她)躺在裹尸袋里,脑袋只剩下了脖子上的一小部分。
……
一群公鸡和母鸡在石头堆里一片裸露出的废墟中啄食。紧紧捂住口罩的我实在不愿意多想,但,它们主人的身体或许就散落在这四周围……
终于,我们走过了这条巷子。地势开阔一点了,成队的官兵席地而坐。回头望去,才看明白,我们实际上走过的是三天前大自然刚刚造就的一个峡谷;组成峡谷一边的石头堆,掩盖了这座城市的四分之一。
这是一个死亡之谷。人类作为特殊物种所持有的优越感、以及生命的尊严,在这里全都被彻底粉碎。
老县城,最后一座高楼兀立不倒
这里原先是一个广场。
该是一个原本风光不错的广场。广场上面,意外地矗立着一座保留了原先大致面目的大楼,“北川大酒店”五个字赫然在目;酒店下面一个小门上方,“北川映象食府”六个字完整无损。这与周围层叠的预制板碎块、瓷砖碎块和弯弯曲曲的钢筋铁条形成对比。只是,酒店侧边的墙体已经崩塌,大楼仅剩支架支撑。
劫后余生的当地百姓说,大楼右上方的废墟,原先是一座中学。现在,成百上千的老师和学生就在那些被层层巨石覆盖的废墟下躺着。
从另一个方向放眼看去,视界开阔了:广场下方是一条河流,现在则由于上游水流被滑坡、崩塌的山体阻隔住,这条河成了死水潭;河道上,一条漂亮的索道木板桥通往对岸。只是现在,支撑索道的两根桥柱已经严重倾斜;对面,就是北川老县城。
情景再一次让我震撼。
从这里,几乎可以看到老县城的全貌——全城伏倒,唯一对视线造成一点点阻挡的,是一栋几乎还直立着的一二十层高的破损大楼。
与新城因山体崩塌而被埋在石头堆下不同,老县城的靠山部分是被土质山体所埋——罪魁是滑坡。“地震一开始,半边山体坠落,依山建造的三五排房子被推着向前冲出,前面的房子被一排排推倒,一直到河岸边。”亲历这场灾难的刘卫国(音)描述,当时的情景如同多骨诺骨牌一样,“那底下至少埋了9000到10000人,我的三个家人也在那里面。”
跟老县城相比,刚才走过的、属于新县城的死亡谷已经很好了:它至少还有那么一些歪歪斜斜站立着的房子。
在满目白森森的废墟中,那硕果仅存的一栋大楼看起来意外地不协调——真该把它拿到新城这边来。记得有学者在评论红楼梦的结尾时曾经说,是千万具尸体堆砌而无一生者的景象悲惨,还是死人堆里摇晃着站起一两个生还者更悲惨?我想,走到这里的人们,在看到作为“唯一生还者”出现的这栋倔强的大楼时,应该能很好地理解这一对比。
一边是滑坡,一边是崩塌——北川县城就这样被包了饺子。
没有人哭泣,没有人流泪
在广场临河的人行道上,稀稀落落地竖立着几棵景观树。旁边,意外地存留了几条公园长椅——这恐怕是全城绝无仅有的、还具有正常使用价值的公共设施。在这里,我看到了三三两两结队返回县城寻亲的幸存者。
悲壮的叙述开始了。
“冒烟的那边,就是老县城的十字路口,我家就在十字路口旁边。我当时在绵阳……我全家6人,他们5个都失踪了……从昨天开始,我一直在上面找,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房子;喊了一天,没有听到一点应答……”
“当时我在(新城区)这边打工,做电焊,她等我回去(老城区)吃中饭。可我一直拖到下午两点多也没回去……我们还没有孩子……我恨(自己)啊……”
“我家还好,只埋进去一个……我们还有4个人。我们邻居家只跑出来一个。他小孩本来已经跑到外面来了,又回去带小狗,就没再出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小狗跑出来了,他回去找孩子,看到它在(自己房子的废墟)上面一圈圈地跑、叫……”
“我弟弟(当时)刚从绵阳回来,他先来了我家(房子在新城区,后来在余震中完全倒塌),离开时已经是两点多,(算起来)他刚到对面(地震就发生了)……我在上面扒了一圈,喊了一圈,没有找到……地震要是早五分钟来,我们至少可以在一起啊!”
“我不知道多少次走近了那具尸体……但我不敢仔细看。他身上剩下的半件衣服像是我哥哥的……他死得太惨了,我不愿意看到(证实)他就是我哥哥……”
……
一张张疲倦的脸,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但始终没有人哭泣,我甚至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以往习惯看到的那种悲痛。一个个故事,说者缓缓道来,听者惊心动魄。
在我打算尽快结束这段采访的时候,略感意外地,我遇到了一家四口:老两口,带着一个侄子、一个儿媳妇。
“我们是一个大家族,有20多人,现在就剩下我们4个,我的丈夫和孩子都没了,”年轻的李姓妇人说。她转身指着旁边的年轻人、自己的小叔子:“他刚刚结婚不久,媳妇也被埋进去了。”
她公公已经六十多岁,尽管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看上去还是温文尔雅。“我母亲已经八十多岁,我孙子辈最小的只有不到三岁,都一块埋在底下……”
“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
“上有老母,临年遭戮;妻子无辜,并为鲸鲵”,《李陵与苏武书》中描述的这段千古悲情,在此黯然失色:这些刚刚失去亲人和家园的幸存者,甚至失去了控诉的情绪。
终于有人流泪了;终于有人抽泣了——是我这个不合格的记者。“你不要太难过,”老人轻轻安慰我。他突然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我咬牙紧闭嘴巴,使劲盯着他的脸,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叔叔,能告诉我您和您全部家人的名字吗?”静谧了一分钟后,我问。他低下头去,约半分钟,抬起头来,轻轻地说:“不用了吧……”
……
我停止了采访,倚靠在一棵还直立着的矮树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五分钟后,同事吴晨光不合时宜地从北京后方打来电话,让我再一次失态——在同事面前。
地方政府要道歉!我也要道歉!
采访还得继续。必须调整方向,否则我会崩溃。回到我的本行——寻找科学问题去吧,这样我或许会好受些。
“这些大缺口都是这次地震后崩塌形成的吗,以前这里有没有出现滑坡?”
仅仅一个问题,情况变了,我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些许的愤怒。
“中国古代都发明地动仪了,现在还说不能预测?”
“那么多青蛙跑出来,还说不会地震?”
“我们还看到了很多蛇跑出来,看到了鸭子到处乱跑……”
“政府官员肯定都知道要地震,就是欺骗我们老百姓!”
“你是北京来的记者,肯定知道真相吧?”
我无言以对,尽管我知道他们说得并不“科学”。
更细致、翔实的回答出现了。
“早在(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这两边的山体就被检查出有地质灾害的危险,北川县城是在危险区,那时专家就说应该移民,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移民?”
“四五年前,这些山上就发现了裂缝,说明已经很危险,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出人命?”
“政府也知道危险,他们只在山脚下用铁丝网拦截,那怎么可能拦住这么大的崩塌?他们早就该给我们移民!”
“到现在他们还在撒谎,说北川县城只有几千人被埋;这个县城,常住人口加上外来人口,再加上临时过往的行人、商人,最起码也有两三万人!到现在,一共才跑出去几千人?”
一位出生在北川、现在全家在绵阳、灾后回来企图从废墟中寻找老朋友的刘姓中年人总结:“北川因太过危险而不适合人类居住,这早就应该知道。政府的确掩盖了很多实情。”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记者,对他们所说的情况必须进行调查核实。但,我现在跟着他们出离了愤怒。我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他们连哭泣都不会了,还会撒谎吗?眼前所见也在证明他们的结论。
突然间,我心里一阵剧痛。我想到了离开北京之前自己采写、编辑的一组稿子。我告诉了我们的读者:准确预报地震,科学还达不到;动物的异常行为,未必总是预示地震将要来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地震预报工作者,以及我们的政府,在这次灾难中不该负有太多的责任。
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我要为自己的过失负责任,要向《中国新闻周刊》的所有受众道歉:预测是科学问题;但决策预判,却不完全需要依赖于科学。
我也要向北川的万千死难者道歉:把你们所承受的灾难,归因于科学不够发达的无奈,对你们是不公平的!
对于北川的所有生者和死者,地方政府都必须道歉!因为他们对这场灾难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尽管这些该负责任的人,现在也有很多埋在废墟底下。
我一瞬间的极端想法:如果政府真的不肯承担责任,那么,把所有罪责归我吧!无论如何,生者必须对死者要有一个交代!
在以上文字的写作过程中,我始终泪眼模糊。
走过危桥·农民逃生路
继续前行。这时我给自己定的任务是:到上游观察据说已经危险万分的枯竹坝。
又走过了一大片废墟。有幸存者介绍说,这一块原先有一个银行、一家保险公司,以及一个税务所。“税务所里平时有二三十人,保险公司日常上班的有三四十人,银行该有更多员工。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顾客。地震时,这些建筑瞬间破裂伏倒。”
终于抵达这个城市的另一头,是一个被叫做“两桥一洞”的地方——中间一个隧道,两头各连着一座桥。这是北川通往茂县的必经之路。由于夜晚马上就要来临,这里已经快成为无人区。
我走向“两桥”中的第一座桥。走到桥头,站在引桥上,我看到主体桥梁的这一头已经整个断裂开,掉下去一米多深,断口处暴露出乱七八糟的钢筋。
我跳了下去,走向对岸。
三四百米长的桥梁,现在断成了几十截。原本是一座高速路通道的桥梁,现在变得如此崎岖不平,每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一处或数处又宽又深的裂缝。几十截断桥,实际上仅仅依靠暴露在外面、游丝连带的那么一点点钢筋支持。
事后,我真的怀疑,当时我只要脚底用力一跺,整座大桥将立时崩塌,我也将从一二十米高的桥上随断梁坠入下面完全干枯了的河道。或许,我的背上还将压上几十吨桥梁。
就在我将要麻木地走过对岸的时候,我看到了另几个跟我一样麻木的人,他们正从对面走上这座超级危桥。是一群难民。他们刚从农村翻山越岭十多个小时,逃到了这里。
按照刚才指路人的描述,我通过“两桥一洞”,然后右拐走两公里,就将抵达枯竹坝水库。走过危桥、走过隧道之后,我看到了第二座桥。我知道,我的计划必须改变了。
第二座桥,已经彻底断开,中间一道三四十米长的缺口,阻住了我的道路;同时也阻住了从这里通往茂县的公路。
隧道右上方的山上出现了一群人。是军人。他们在原先显然没有路的地方往上爬。走近了看,似乎还真被他们走出了一条路。哦,不对,原来是一块巨石滚落压出的路,“路”两旁的灌木都伏倒了。
现在才知道,刚才那群难民,就是从这条路上下来的。一个带队的军官告诉我,山的那边有灾民,由于道路被山崩形成的堰塞湖阻断,只好翻山越岭、从原先完全没有路的山上走下来。他们这群军人就是上山接应难民的。而我要看大坝和上面的堰塞湖,也必须走这条路到山顶。
从这里,我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座山滑坡后的情景了。四五百米高、底座有七八百米宽的滑坡缺口,使得这座山变得出奇的险峻。那些难民们正是从这个巨大缺口的上方山脊上走过来,经历了华山一条路的考验。
“叔叔,我没痛。”
来自成都的三个年轻电视记者扛着摄像机,企图走上山脊拍摄这条逃生路。但这对他们来说显然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我的帮助下,他们走到了第一段山坡的中段,看到上面山脊上倒塌建筑物的碎块滚落,最终还是放弃了努力。
我走上了山坡,路变得平坦一些了。脚下踩着的,是横卧的断垣残壁——原先这上面还有不少建筑。山脊上,陆陆续续有一些军人在往上走,他们一部分任务是要到上面最危险的路段去保护难民通过,更重要的,是要从这里翻山越岭六七个小时,到山那边的漩坪镇去帮助一座学校的600多名中小学生逃生。
在山脊上一个临时休养所,我碰上了一大群难民,其中包括两个仅六七岁的小女孩。几个大人轮流背着孩子走路,早已疲惫不堪,见到一张铺有毯子的椅子,纷纷趴倒上去。
“上面太危险了,多亏有解放军帮忙,我们才能安全地走过来。”来自漩坪镇敏溪村的难民曾福全说,他们整个漩坪镇在灾难发生后完全跟外面失去联系,甚至到现在也不很清楚北川县城的具体情况。“直到前天(13日)晚上,我们村一个平时爱听收音机的老人,突然收到了一点点信号,才知道总理已经到了北川。昨天下午,我们第一批难民经过十几个小时,才从这条路走出来。”
下面这段路依然危险。尽管我也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但体力保存得显然还是要好过这些不吃不喝翻山越岭六个多小时的难民。下面巨石滚出的那段路,必须腾出手来抓住灌木才能下山,一只手抱孩子走下山殊不容易。
放弃继续采访。二话不说,我抱起一个小孩就走。另一个孩子,则由一个解放军负责照料——事实上,这些官兵经过连续奋战,也早已经疲惫不堪。
“快,谢谢叔叔!”孩子的妈妈说。
这是我进入北川后三个多小时以来第一次听到“谢”字——此前我已经多次帮人忙,也看到了别人的相互帮忙。在这里,“感谢”两字似乎纯粹是多余的。
孩子没有吭声,双手用力抱住了我的脖颈。
山脊上的断垣残壁随时可能断裂、翻倒。尽管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出了问题。在踩上一块裂开的预制板、往一堵横着的混凝土墙攀爬时,我脚下突然踩空:预制板整个断了。我的身体急剧倾倒,抱着小孩的左手,连同孩子一块重重地砸在混凝土墙上。
“叔叔,我没痛!”我自己和背后紧跟着的孩子母亲都没来得及出声,孩子抢着说。她的双手依然紧紧抱住我的脖子。
——这是这个小女孩与我相伴整个过程、近三个小时中所说的唯一一句话。但我知道,她说的是谎话。她的腿脚一定摔得很痛,很痛。
夜出北川
再次不理智。为抢时间,我带着这群难民冒死走过了这座危桥。解放军已经不再帮忙,我轮番抱、背两个小孩过桥、走路。
终于有了一段比较平坦的道路。精疲力竭的我把小孩放了下来,牵着那个我抱下山的小女孩的手,让她自己走;同时,也让其他大人保留体力,让另一个小孩自己走。这时是19点50分,天已经比较黑了。
“坚持,到了县城那一头,你们就有水喝、可以吃到东西了!”我成了他们的指挥官。大家都跟着我,走得很快。我必须抢在天完全黑之前,带领他们走过那个死亡谷。
20点5分,我们走过了广场,前方就是死亡谷。
“孩子,闭上眼睛,不要睁开,叔叔抱你走这段路。”另一个孩子,也按照我的要求,被周围的大人轮番背着走。
情况还好。天还不算太黑,偶然间,还有一些救援人员的矿灯或者手电筒能帮我们把眼前的路照亮。我一只手抱小孩,一只手使劲摁住口罩——但这也只是聊胜于无。小孩的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本能地按住了自己的口鼻,把脸伏在我戴的安全帽上。
我进入县城之前借来的这副口罩已经被汗水浸透,没有多余的口罩给他们。整个队伍人人按住口鼻,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了这将近一公里长的死亡谷。我很欣慰,我抱着的这个孩子的脸一直没有离开我的安全帽。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孩子的妈妈形近崩溃。走出死亡谷之后,在最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最后冲刺的山路和土路上,她除了不停问我名字之外,反复念叨的就是这一句话。但不行,这一段距离是山体崩塌带,有危险——这时的我已经恢复了理性。
21点20分,我终于将这群难民送到了接待处。看着他们拿到水喝,我如释重负。
遗憾:我忘了捐钱
23点整,我搭上了几个志愿者的车,赶回成都。
在车上,志愿者告诉我说,今天晚上七点到七点半,还有两人被救出,两个人都还保持完全的清醒状态,其中一个45岁的中年男人,在救援人员挖开废墟后,还是自己从里面走出来的。
让我自己都感到诧异的是,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居然丝毫没有为他们感到庆幸的喜悦,反而突然感到一阵悲凉——莫名其妙地为他们感到悲凉。
凌晨1点半,抵达新都。终于要吃今天——不,准确地说该是昨天——的第一顿饭了。在几个人争着要付饭钱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忘了给难民捐款。又是一种奇怪的情绪:我当时居然并没有特别强烈的自责感。当我在写作这篇文章时,我感到很遗憾:我应该给那天自己遇到的每一个难民捐钱——他们太需要我们这些幸运的人们的帮助了。
哦,差点忘了,我背出的这个小女孩,名字叫做李桂红,她的父亲叫李顺军,在汶川打矿石,震后音讯全无。她妈妈说,她希望丈夫平安,也希望丈夫早点知道,自己和女儿,还有不愿离开家园而没有随同逃出的公公婆婆,都还平安地活着。
(XYS20080518)
太阳报:危湖压顶,势爆洪灾,百万军民逃难
2008.5.18
太阳报/四川大地震令多个县镇山崩地裂,更埋下至少十三个随时爆发的「炸弹」,饱历灾劫的灾民还未歇息回气,又要再次逃难。连日来馀震不绝,泥石流及山崩截流已在灾区制造十三个堰塞湖,由泥石堵塞的堤坝一旦崩决,势将淹没数以百万计的灾民及救援人员。在地震重灾区广元市青川县、北川、汉旺镇等,昨先后因堰塞湖有决堤危机,逾百万灾民及救灾官兵又要紧急逃难,其中青川县昨晚开始下雨,决堤险情一触即发,绵竹市清平镇因此需要永久放弃,灾民除饱受家破人亡之苦外,生命亦时刻受洪灾威胁。
大地震引致青川县两山相撞,红光乡及石坝乡几乎被埋没,河道被阻塞形成堰塞湖,石板沟最大的堰塞湖水深达十五至十八米,坝高四十至五十米,令上游出现五至七公里的回水,估计蓄水量达一千多万平方米,一旦决堤,将会带来巨大洪灾淹没整个青川县城及竹园坝。当局已决定动用五十万个帐篷,紧急安排一百一十八万人疏散到安全地带,并正研究炸堤泄洪方案。
捱饿无气力忍痛弃尸
大地震引致青川县两山相撞,红光乡及石坝乡几乎被埋没,河道被阻塞形成堰塞湖,石板沟最大的堰塞湖水深达十五至十八米,坝高四十至五十米,令上游出现五至七公里的回水,估计蓄水量达一千多万平方米,一旦决堤,将会带来巨大洪灾淹没整个青川县城及竹园坝。当局已决定动用五十万个帐篷,紧急安排一百一十八万人疏散到安全地带,并正研究炸堤泄洪方案。
另一重灾区北川县同样凶险,在昨午近三时突然接到河塞即将决堤的通知,在场解放军边跑边喊,「赶快撤!快走!」尠所有人即时撤离。数千人连忙带尠家当避往高地,神色慌张的奔跑约半个小时,攀上三十至四十米高的陡斜山坡。
不少老弱妇孺要靠解放军协助登山,亦有不少灾民因连日来饿到气力不继,甫登上山就出现休克,需要救援人员救治。面对生死关头,有人无奈要将至爱的家人遗体留在山边,希望待危机过后才领回,但亦有灾民不愿离开仍埋在瓦砾堆中的亲人,要救援人员几经劝导才愿离开。
台湾的官方实验研究院分析指,北川县在震后共有超过四十八平方公里面积的地貌改变,目前已观察到至少形成三个堰塞湖,总面积达零点二八七平方公里,即约等同四十个足球场,最大一个面积约零点一五平方公里,即约等同二十个足球场,规模惊人。
据知,今次出现险情的是北川县城上游的苦竹坝,因山泥倾泻形成围堰湖泊,对下游地域构成严重威胁。
绵竹巿绵远河上游河道同样受阻严重。水利部门专家初步预计,堰塞湖水量可能超过一百万立方米,成为绵竹巿防震抗灾的最大隐患。清平镇因清水河河谷有严重山泥倾泻,水库塌毁严重出现围堰,加上今日料会下雨,故当地政府决定前日起撤离两万居民,永久放弃清平镇。至於有九十多万人口的绵竹?亦已疏散下游乡镇民众。
中国国土资源部昨日表示,四川地区受地震影响,已形成十三个堰塞湖,主要位於汶川、北川及青川等重灾区。台湾灾害防治中心主任陈亮全指出,堰塞湖的范围,会因为下大雨而不断扩大,若湖中蓄积的水压过大溃决,将会酿成极大灾难。
消息一通
「台灣隊,早來就好了」
更新日期:2008/05/18 15:50 特派記者賴錦宏綿竹報導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080518/2/zh4m.html
「台灣人來了!台灣人來了!」綿竹市迎祥路北段,聚攏上百民眾,大家伸長脖子,仔細端詳台灣搜救隊到底帶來什麼高科技儀器。災民露在口罩外的兩眼睜得大大的,「你們要是早來就好了,就能救活更多百姓!」兒子和老婆在地震中去世的周庭軍,長長地嘆了口氣。
離人群十公尺外的街道上,劉姓一家人靜靜地在街道上鋪上兩層白布和屍袋,他們的母親就埋在倒塌的一堵牆下,武警重重地把這堵牆敲碎,以盡快搬出屍體。台灣搜救隊的到來太遲了。
搜救犬Bailey快速在坍塌現場執行任務,帶回沒有生命跡象的結論。搜救隊決定快速轉移到更需要他們的地方。幾經周折,搜救隊到達重災區漢旺。但當地並沒有準備好,也沒有事先和台灣搜隊商量目的地。
隊員吃力地抬著笨重的精密儀器,著手準備工作。沒有歡迎、沒有擁抱和握手,只有冷眼旁觀。
「你們不是技術先進嗎?不是有國際最尖端的設備嗎?」一名大陸搜救隊員冷冷地說。
武警消防總隊政委陳樹章技巧地說,港、澳、俄羅斯搜救都來了,技術和設備和台灣一樣先進。言下之意是,「我們找不到的,這些隊伍也都找過了,你們台灣人又能找出什麼?」雖然領隊歐晉德一再強調,希望能幫上忙找出可能的生命跡象,但現場總指揮胡煥貴明言,只希望台灣隊能確定「遇難者的位置」,而且「這方面大陸比台灣強」。
看來,台灣隊滿腔熱血想找「活人」,大陸方則只希望找到「死人」。台灣隊的「挑戰」,不僅是主人的冷淡,一旁的香港搜救隊,也成為大陸民眾比較的對象。
前天下午抵達的香港隊,已在同一現場的「專家樓」找出四名死者,看來,中港台另一種較量已經開始。
有別於官員,成都民眾反應很不一樣。「台灣人大老遠跑來救災,我不能收你的錢! 」計程車司機王進說,聽到台灣包機和帶來救濟物資,心裡暖暖的。
華西醫大的簡靜說:「我姥爺在台灣,知道台灣搜救隊來成都,全家好激動!這是同胞情。」
以下内容都来自:
http://www.bullog.cn/blogs/liangwendao/archives/138453.aspx
一、
网易终止与中国红十字总会的合作
通过网易在线捐赠系统,网易在方便网友捐赠的同时,也可对网友捐款总数有明确记录,起到全程监控作用。而网易合作方"中国红十字总会"则不愿意接受此方式。经协调,网易于2008年5月14日22时整停止与"中国红十字总会"通过网易在线捐赠平台的合作,同时启动与廖冰兄人文基金管委会合作。截至 2008年5月14日22时,网易捐赠平台所接受网友捐赠资金将全额转入"中国红十字总会"。2008年5月14日22时起,网易所接受捐赠资金将全额转入廖冰兄人文基金管委会。
http://news.163.com/special/00012MVQ/sos01.html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3219620/?start=100
二、传媒同行注定刊登不了的观察:
关于几个问题的看法:
1。关于空投:绝对必要。空投的目的是建立通讯。现在我认为,和交通一样,通讯也是第一要务
2。关于陆航和空军:先进直升机和高水平驾驶员的缺乏,导致人员和物资无法及时进入,成了这次震灾的最短的短板
3。关于军队救援能力:原始、业余
4。关于国外救援队:不允许国外救援队进入是极其操蛋的。在困难的环境里,专业人士和非专业人士的救援能力不可同日而语。
5。关于现场指挥:一片混乱,各行其是,协调无力
6。关于军队素质:大量20岁左右的小兵们依靠自己的本性和双手工作,但有不少兵油子出工不出力,游手好闲,忙于四处征用物资,形象恶劣。
7。关于疫病:甜腻的臭味弥漫在许多灾区城镇,疫病尚未爆发,但已经从远虑变成近忧
8。关于广播:反应最快,最迅速,功能最多样,但是掐断现场报道去连线什么中国银行的老板一类的软广告难以原谅
9。关于温:经常性的角色错乱,说昏话(14日晚12时要打通道路之类),指挥不动部队
10。关于和灾民抢船的记者:没人性的傻逼
11。关于CCTV和新华社:真的很cctv,真的很新华社
12。特警不如武警,武警不如消防,消防不如野战部队,军 队不如父母、兄弟姐妹和配偶(大多数生还者是家属在12和13日的大雨中徒手挖出来的)
13。关于没有人性的王八蛋:15日傍晚在映秀发现一名幸存者,情况非常乐观,中国救援队[中国唯一的专业地震救援队伍]初步处理之后,救援因为天黑中止。第二天六点,天已大亮,但救援人员迟迟不到场,家属没办法,只好自己去请,没想到请申请来文深,一下子来了两支救援队,江西消防和中国救援队都想主
导救援,双方相持不下,浪费了许多时间,好不容易才协调好,开始救援。这两帮没人性的王八蛋耽误了许多时间,没干多久,突然发生了强烈余震,导致幸存者所处的环境结构变化,这个本来可以按部就班不到中午就可以救出来的幸存者,就这样命悬一线。余震后楼房随时可能垮塌,救援陷入了僵局。整个下午,两支救援队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分歧,唯一一致的意见是:很困难。两支救援队各自开了无数个小会,做了无数次请示,却一直没有人开始施救。在幸存者家属、单位领导和围观军民的哭骂下,中国救援队脸上挂不住,决定冒险实施新的救援计划,用小刀一点点掏障碍,陶了40分钟,终于掏出个大概来。救援人员体力不支,换了江西消防队的队员进去继续救援,一个多小时之后,人质终于有望被掏出来,消防队开始狂呼叫高级指挥官和摄像立即赶到现场进行指挥秀,不一会,一个腆腹削臀的两杠四星头一回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命令救援人员把人质立刻拉出来,并且发出一系列千奇百怪的命令,遭到了中国救援队的白眼和他自己下属的闷头抵制。没想到,人质卡在最后一个出口,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两杠四星的王八蛋很不满意,先是要求下属停止救援,拍一段录像给他看,然后强烈要求使用千斤顶,在惊讶地听到救援人员说此方案老早就已经被否决(因为没有支撑点,强行上要造成楼房垮塌),并且因此遭到围观军民的白眼和斥骂之后,很是不乐,正好有人通知他去开会,他就要求下属霸王硬上弓,把人质扯出来。原话大概是:赶快拉出来,伤了腿,伤了手,立刻就可以抢救。为了满足高级指挥官的指挥秀,低级指挥官极尽奉迎溜须之能事,救援人员发生冲突,延时或者改变救援方案的例子,据本人现场观察,虽然不会每一例都这样极端,但是比比皆是。这是个王八蛋和奇迹共存的世界。万幸的是,那些爬进危房的施救人员的专业道德还没有丧失殆尽,尚能够恪尽职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少数不幸沦为人质的幸存者身上,奇迹才有可能发生,得以死里逃生。
14。在映秀镇周边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满身灰尘、两眼含泪踟蹰而行的人。呼儿唤娘之声,终日不绝于道,让人不忍卒听。
三、某媒体记者的另类观察:
一北川当地救援人员说,地震发生后,几乎所有的政府救援力量都去救县委县政府了。
一来自江苏某地的地震救援队长,救谁或者先救谁那是要看关系的!
到北川一些学校的现场,你会发现自己的手很有力,因为你能轻易掰断钢筋!镜头上扶出获救者的永远是政府的救援队员、军队的士兵,但在救援过程中,可能很多时候发现者、实施者是志愿者。
四、转贴好文一篇
让灾民说话
http://pinerpiner.spaces.live.com/
地震的头两天,我通宵看央视新闻频道,后来才转到四川卫视,发现这个频道果然比新闻频道好得多,因为它有更多更深入的现场报道,有更多灾民的声音。
那时候,它的记者甚至会登上废墟,把话筒递到刚刚被扒出来,打上吊瓶,还没上担架的幸存者脸前。
但是,到今天,当报道不再以灾情和现场救援为主,而转向灾民安置时,这个台的记者们开始变了调。
问:"你在这里住得还好吧?你们的这些那些都没问题吧?"
答:"很好,很满意,很舒服。"然后是:"我们相信政府一定会……"
于是,记者转向镜头重复:"他们过得很好,我们相信政府一定会……"
——他们只让灾民说他们现在想要的话:证明政府做得非常好,灾民的生活情况非常好。
如果你看了电视问:"这是真的嘛?"我会说你好傻。这种采访方式所反映出来的情况不可能是真的。
得出这个结论不需要提出相反的证据,因为这种不客观的方式注定不可能反映"客观"的真实。
刚才,我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朋友鱼的。如一些朋友知道的,鱼通过私人募捐筹集了一笔钱,希望用于对绵阳地区灾民的直接救助。我们的想法是:以小小的个人之力,提供政府所没有给到,而灾民又确实需要的。
然而,现在看来,好像政府救助得还不错?难道没有需要填补的需求了?
然而我们很快确认,这种报道不可能反映真实的情况。理由如上。它的主导性实在太露骨。
没有完美的救助,不可能没有被遗漏、待满足的需求,这才是常理。灾民想说的话怎么可能只有"很好"、"很满足"?如果你再多给他30秒,可能就够他说出在你这旁观者想象之外的问题。
记者只向救助者问需求,政府官员或医护人员说:我们需要帐篷,需要这个那个。于是一个个灾民就这样被完全代言了——但本来只有他们才能对自己的生活状况和需求做出最准确的评估啊。
为什么不让灾民自己说?为什么不诚恳一点点去观察他们、问他们?
因为媒体/政府不想。现在,他们已经从起先的危机-悲情主题,开始迫不及待地向第二个主题过渡:感动-赞美。为了张扬这第二个主题,他们利用幸存者,而同时,淡化痛苦,抛弃死难者。
当话筒再次伸向一个刚刚脱离险境的灾民时,他流泪说出的是:感谢,感谢,感谢。
(现在,不需要他诉说恐惧了。)
当发布一个有人在128小时后获救的消息时,现场记者介绍说此人是经现场截肢后才被抬出的。多么悲惨,是哪里被截了?截了多少?为什么决定要这样做?他/ 她最后活下来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看电视的我非常想知道。但主播却不追问这些关键的情节,她中止了和记者的连线,简短自信地做出结论: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现在她需要好消息!现在她不想再处理坏消息!所以不会再有坏消息!伟大的她、四川电视台、CCP。)
在危机—悲情的主题阶段,如果你能听到更多灾民的声音,那是因为他们需要,现在,如果你听不到灾民的声音,那也是因为他们不需要。第一个阶段中的大量报道曾被用来论证中国媒体更加开放透明,然而,第二个主题的过早的张扬,却暴露了CCP还是那个CCP:他所掌控的媒体,始终都要被用为加强其统治合法性。
他们在处理危机时绝对忘不了利用危机:无论是"团结"、"众志成城"这些宏大说词,还是"我们永远在一起"这类诉诸感情的说词,共同的目的都是要用同一个永恒的主题对国人进行再一次的皮下注射,只是在不同的时段,这同一个主题稍有不同的旋律,先是中国需要CCP,然后是CCP就是好。
这第二个主题的中的论述很虚伪,因为有了第一个主题中的大量铺垫(比如W的优秀演出)而很容易被人接受,而且这也许是局外的普通观众愿意相信的——因为他们已经累了,不想再被灾难和痛苦困扰了,他们乐于尽快看到光明,而忽视了自己正在被饲喂这光明。
不得不说CCP真是议程设置的高手——然而他们何尝又是什么高手,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控制,让非主流消音。比如,今天沈睿在她的博客里写道:"报纸的编辑中午写来信,还是要我写地震的评论。但是还说,有三条要求:一是不许探讨地震灾难发生的原因,包括不许讨论校舍是否属于豆腐渣工程等等,二是对赈灾款物的征集和发放不得进行评论,三是不得对灾区官员的贪腐和渎职行为进行批评。"
此时此刻,我强烈地感到,我们是多么多么需要突破言论封锁,不是为了我们的言论自由,而是为了那些痛苦的生命!
评论一则:
[匿名] tankman [59.61.22.*] @ 2008-5-19 1:41:19
混蛋政府已经得逞了。
灾区的信息源是纷乱的,多数人对来自媒体之外的消息持审慎态度。而媒体消息的主导性极强,基本掩盖了政府在防灾救灾过程中的一切疏失、贪渎、无能。
在信息缺失和扭曲之下,大多数民众,没有理解对公权力做“有罪推定”,进行质疑和批评的重要性。反而怀疑批评者、质疑者的动机,尤其是对证据不完全的质疑,非常多人将之看作“说三道四”,“爱出风头”,别有用心,而无视其正面意义。
舆论受到管制,信息渠道不畅,批评者头上又很可能被罩上“不做实事”、“无中生有”、“别有用心”等标签。缺乏监督和反思的社会环境,不可能促使政府把事情做好。
可以想见,这次和下次的重大公共危机事件中,流氓政府将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舆论管制和扭曲的手法,在很多人心目中塑造了为民请命的救世主形象,充实了其合法性资源。
没有足够多人挑政府的毛病,官僚队伍当然不可能自动向忠于职守勤政为民的方向演化。你可以说官僚们“已经做得够好”,你可以认为他们也有苦衷,你可以为他们的泪水感动,但请你记住,他们本可以做得更好,如果我们坚持批评和质疑。眼下这些日子里,“已经够好”和“可以更好”之间的差距——是活生生的人命!
美军来了
北京首度接受外国军方伸援 美两架军机抵川
(中央社四川成都十八日法新电)美国官员说,两架美国军机今天载运援助物资飞抵四川省会成都,这是四川大地震后北京首次接受外国军队提供援助。
这两架C-17型运输机载运了食品、发电机、毛毯和其他物品。
美国驻北京大使馆发言人史蒂文生表示,这两架飞机分别来自夏威夷和美国在太平洋的属地关岛,一架在上午抵达,另一架在午后。
太平洋美军司令吉亭表示,美军对中国人民表示「诚挚哀悼」之意。
他发布声明说:「我们将继续尽我们所能提供任何援助,以减少他们的苦难和人命损失。」
中国官方的新华社报导,美军提供的这些援助物资总值一百六十万美元(台币四千九百万元)。
新华社说,据国务院表示:「这是首批由外国军方捐赠的人道援助物资。」据报导,至昨天中午为止,国内外捐助救灾的款项和物资总额已逾六十亿人民币(台币二百六十四亿),其中来自国外的捐赠超过十亿人民币。
汶川发震构造初步分析
区域构造背景
地震是地壳中累积的构造应力集中引起地壳岩石突然破裂的结果。印度板块以每年50mm的速度向亚洲俯冲,造成青藏高原快速隆升。同时,高原物质向东缓慢流动,在高原东缘地区沿龙门山构造产生向东挤压,这种挤压受到四川盆地之下刚性地块的顽强阻挡。经过长期的构造应力能量的累积,最终在映秀地区发生突然释放,破裂构造沿龙门山中央断裂带迅速扩展,产生了地震破裂带。导致本区构造活动频繁,地应力集中,是地震的多发区(图1)。
图1 龙门山主体长期以来的应力蓄积,蓄积到了一定程度
地壳破裂,发生地震
从区域上说,四川地块岩石圈根极其稳定(深约200千米),自晚侏罗纪(一亿六千万年)以来深深地扎根于地球的深部,犹如“地轴”和磐石,坚强地抵抗着青藏高原的向东挤压,迫使向东流动的地壳物质沿高原东缘推积,并向四川地块超覆,形成宽大的南北向挤压构造带(东经105-110°),成为我国、乃至全球最活跃的地震带,这就是著名的中国中部南北向地震带。龙门山断裂带是这个带中最东缘的逆冲断层带(图2)。2001年11月昆仑山8.1级地震后,汶川地震发生表明青藏高原的挤压应力集中区由北部转向东部,沿龙门山北川-映秀断裂带北东方向约300千米长的地带释放。
图2 龙门山及其附近地震构造图
龙门山断裂带特征
龙门山构造带主要有三条断裂带组成:从西向东分别为汶川-茂县断裂、北川-映秀断裂和安县-灌县断裂(图3),这三条断裂新生代以来的活动特征均表现出由南西向北东斜向逆冲,并伴随右旋滑动分量。根据这次地震震源机制解资料推断,汶川强震的发震构造是因龙门山构造带中央断裂带,也称北川-映秀断裂,该断裂在北西西-南东东向挤压应力作用下,发生逆冲运动,属于逆冲型地震,与台湾1999年集集7.3级强震的类型一致。地震破裂滑动面向西倾,倾角约60°。根据主震和余震分布情况,初步推断这次大地震属于单向破裂地震,由南西向北东迁移。破裂方向主体受北东向龙门山构造带控制。
这次汶川地震的发震断裂,北川-映秀断裂,同样表现出相同的运动特征。据地震资料反演得出的震源深度在12-19千米,投影结果正好处在深部北川-映秀断裂带上(图3)。从现场获得的震中区的同震地表破裂特征,清楚地指示了发震断裂上盘由西向东的逆冲和右旋走滑活动分量(图4,图5A、B)。
图3 龙门山断裂构造系与在遥感影像图上强震震中位置
图4 汶川强震震中构造示意图与震源机制解释
图5A、B 汶川地震震中区地表破裂构造指示由西向东逆冲运动,
裂缝雁行斜列指示右旋走滑分量
发震断裂动力学性质分析
据分析和对比,汶川强震有两个显著特征:
其一,这是逆冲型地震。世界上许多大陆地震为平移断裂地震或正断层地震。也就是说,地震发生在两个地块平行边界,或一个地块相对另一个下落的断面上。而汶川地震运动是一个地块逆冲到另一个地块之上。这种地震类型主要发生在板块汇聚边界带上,如喜马拉雅构造带、台湾地震带、天山构造带等。在中国大陆,大部分地震构造为平移断裂或正断裂型。逆冲型地震主要沿青藏高原东北缘和东缘分布。震源机制分析表明,龙门山向东逆冲作用伴有向北的滑移,致使余震明显地向北东方向扩展,使茂县、绵竹、北川、青川等县市,甚至陕甘地区遭受重大损失 (图6)。
其二,震源浅,破坏性巨大。汶川地震的另一个特征是震源深度浅,属于浅震。关于震源深度,美国地质调查局开始认为位于10千米,后来定在19千米。中国国家数字地震台网确定的震源深度为10千米。浅层地震具有巨大的破坏性,1995年神户7.2级地震的震源深度也约10千米,1976年唐山7.8级地震深度22千米,也属浅源地震。
洋板块俯冲带的地震最深可达数百千米,如西太平洋俯冲带最为典型。印度板块向北俯冲到亚洲板块之下,主俯冲面也深达40-80千米。通常认为地震多发生在两个板块的界面附近,多为深源地震。而汶川地震不属深板块边界的效应,震源深度(10-20千米)发生在地壳脆-韧性转换带。最新的构造动力学认为,青藏高原东部并非上百千米厚的岩石圈(地球的最外层的固体圈)整体向东同步挤压,而是分层向东流动,并且各层的流动速度不同,造成地壳的分层运动。就如五屉橱在搬运推挤时,各个抽屉分别抽拉的效果一样。汶川浅源地震可能证实了中地壳快速流动,导致龙门山向东的逆冲运动所致。
汶川地震出现的特征,表明青藏高原大陆动力作用的新动向,应该引起关注。
图6 发震断裂滑移分布图 (本文来源:中国地质调查局 )
消息一通
【苹果日报讯】艰难抉择:山边挖深坑,充作万人冢
尸体腐烂逐一拍照,记录头发血液样本
四川大地震至今仍有不计其数的人被埋,救援队日夜在瓦砾碎石堆中,尽最后努力搜救被困的生还者。但救灾黄金72小时早已过去,他们从瓦砾碎石堆中更多时候是挖出一具具尸体。灾区传出阵阵尸臭,尸臭味提醒救援队若再不清理尸体,疫症就要爆发,现在已到了一个艰难抉择的关头:不理疫症爆发继续搜救奇生还者,抑或清理灾场不理瓦砾下的人是生是死?解放军已开始挖掘万人冢,要坑埋尸体。
遇难者众多,解放军的士兵们忙於在山边挖掘一道道大型深坑,充当乱葬岗,将一具又一具已腐臭的尸体埋葬起来,防止疫症蔓延。面对堆积如山的尸体,平时见惯生离死别的士兵也变得紧张起来,显得手足无措。
四川大地震上周一发生以来,至昨天证实造成28,881死亡,停尸场及医院老早已爆满,多个重灾区尸横遍野,尸体暴露在空气多日,开始腐烂不堪,处处尸臭弥漫,衞生情况极之恶劣,加上天气开始转暖,当局认为不能再等,下令解放军尽速将尸体埋葬。
撒石灰喷消毒剂
在重灾区的一条村落,解放军出动挖土机,在山边掘了三道大型深坑,每道50米长、逾1.5米深,士兵先在深坑撒石灰,再把尸体放下,然后再撒一层石灰和喷?消毒剂,以防疫症蔓延。由於尸体太多,其中一道深坑很快便堆满。
当局官员拒绝透露有多少具尸体已被埋葬,也不肯说究竟会接收多少尸体。在埋葬前,士兵们逐一为尸体拍照,又记录下死者的头发及血液样本。一名军官解释,如今草草埋尸只是迫不得已,他们希望死难者的亲属,日后能够藉检验脱氧核糖核酸(DNA),领回自己亲人的遗骸。
山边变成乱葬岗,在附近居住的一名年轻农民不以为然,「有甚麽好怕?尸体终归都要找个地方埋葬,这实在堆积了太多尸体了」。
解放军急急将死难者尸体埋葬,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要防止疫症爆发,这也是当局目前首要的任务。因为每逢大灾难后,都是爆发大规模传染病的高危时期,尤其重灾区已变成一个个废墟,衞生设施欠奉,煮食设备、厕所等基本设施也全没有了,而且很多灾民已断水断粮,很可能会被迫饮用污水,大大增加患上传染病的风险。
救得一个得一个
更令人忧心的是,在地震中死亡的家禽牲畜多达1,250万?,堆积如山的动物尸体已开始腐臭不堪,爆发大规模疫症的威胁将会更大。
当局现时一方面要防止疫症爆发,同时也要与时间竞赛,把握一分一秒,拯救已被瓦砾碎石埋住超过五天的人,虽然救援的黄金72小时已过,但昨日又传出令人鼓舞的消息,北川一名老翁被困5日5夜后成功获救,奇生还。
被活埋在瓦砾中的人,当中很多都是地震时正在学校上课的学生,单是重灾区汶川县,七间学校一下子倒塌,活埋了1,700名师生,搜救队现正尽力在瓦砾堆中,搜索仍然活的学生,救得一个得一个。
山撞山,馀震酿洪患,120万人疏散
【苹果日报讯】四川大地震灾区危情频现!正当13万大军日以继夜在震区救援、无数灾民喘息未定之时,新的危机又来临:因地震致山撞山,山体移位及山泥倾泻堵截河谷、截断水流,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堰塞湖,正威胁下游灾区灾民和救援大军;其中广元市青川县一个堰塞湖更已储水千万立方米,随时决堤,下游危在旦夕, 120万人昨日要紧急疏散;震央汶川县,昨日馀震不断,不但危及灾民和救援军警,还一度威胁到在场视察的国家主席胡锦涛。有本港采访队开往汶川时,险被馀震引起的泥石流击中,路人争相逃避,情况十分危险。
国家减灾中心昨日发表多张衞星图片,显示灾区出现多处山体滑坡,构成洪灾危机。其中一张图片显示,汶川县城区大规模山泥倾泻,把将近一公里的岷江路断,岷江江面部份被山泥掩盖变狭窄。衞星图片并揭示,北川县多处山泥倾泻,已造成了多个堰塞湖(即地震后大规模山体滑坡及山泥倾泻,堵截河谷河床后,蓄水形成的湖泊)。专家分析,这些堰塞湖的上游沿岸部份,民居已被淹浸。由於近日震区多次降雨,随堰塞湖水量的累积,对下游沿岸民居将构成较大的洪涝灾害风险。
灾区13个危险堰塞湖
其中,青川县因地震令红光乡和石坝乡的两座山相撞,导致山下两个村庄几乎全部埋没,3,000多万立方米的山泥倾泻堵塞河谷,形成巨大的堰塞湖,湖面延绵 7公里,湖坝高达50米,水位涨近20米高,初步估计储水量达1,000万立方米左右,由於下游是青川县最大的灾民集中安置点,仅救援的军人就有 3,000多人,加上还有不少村镇都市,这个堰塞湖,随时危及下游救灾军人的安全。
昨日凌晨,广元市救灾指挥部紧急下令疏散下游居民,将下游2,000多灾民和数千军人转移到当地历史最高洪水线以上。同时,对下游118万居民紧急疏散。此外,重灾区北川悬城昨日下午也发出堰塞湖决堤警告,正在城内救灾的数万军民和灾民,被紧急撤到附近的山上高处,大撤退因缺少通告,一度引起恐慌;当局初步查核指,四川灾区因地震形成这样的危险堰塞湖达13个;当局正同专家研究排除方案,包括炸堤引洪等。
糊绵踌视察灾情遇馀震
香港大学土木工程系博士后研究员曾庆豪表示,目前青川的堰塞湖的水位已经高逾20米,决堤危险一天比一天大。泥石松散,人力根本无可能防止堰塞湖决堤,疏散居民是唯一选择。熟悉水利工程的港大副校长李焯芬则说,当局可以用爆破方法拆毁堰塞湖,及早疏导洪水,但堰塞湖往往位於僻远地点,能否接近也成疑问。
正当13万救灾大军仍日以继夜在救援的同时,震央汶川县昨日馀震不断。国家主席糊绵踌在一个救灾现场向军人们讲话时,突然发生馀震,有人大叫「馀震!」军人摇摇晃晃站不稳,糊绵踌也停住讲话,待馀震过后才继续讲话,他说:「现在还有馀震,房屋也不结实,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国务院向遗属派抚恤金
馀震引发严重泥石流。本港有线电视采访队昨日跟随救灾军人进入震央汶川县城途中,大量山泥石头从山上滚下,众人慌忙走避,有人躲到路边废弃大卡车下躲避,有人戴上头盔;滚石压部份车辆,幸乘客及时逃出未造成伤亡。泥石流引发尘土飞扬,令现场人士呼吸困难,要戴上口罩防尘,泥石流历时数分钟才逐渐平息,但山石将刚开通的道路再度阻塞,救援人员小心绕道通过,继续前进。
至昨日,大地震发生已超过100小时,灾区虽仍有生还者获救的消息传出,但更多被挖出的却是尸体。国务院新闻办昨日受权发布指,据统计,截至昨日下午2 时,四川汶川地震已造成28,881人死亡,受伤198,347人。由於灾区连日高温,遇难者及动物的尸体处理不及,令灾区防疫备受关注。
此外,国务院总理揾嘉饱宣布,对死者家属每人发放5,000元抚恤金,同时,在三个月内向受灾地区的灾民每人每天发放一斤粮和10元补贴。
湖库濒决堤,百万人疏散
【香港文汇报前方报道组成都17日电】因地震形成的13个堰塞湖、四川省内1,000多座病险水库(其中391座已有不同程度险情)、水文检验设施瘫痪等三大因素,正为地震灾区带来更加严重的威胁。专家指,如果防范不力,任何一座堰塞湖或水库决堤,危害将不亚于又一次大地震。
威胁一:13个堰塞湖成大患
中国国土资源部今天发布消息,受地震影响,四川地区已形成13个堰塞湖。堰塞湖是指地震后引起的大规模山体滑坡,河水冲击泥土、山石而造成堆积,堵截河谷或河床后储水而形成的湖泊。
青川118万人紧急转移
在广元市青川县红光乡、石坝乡,由于两山相撞导致两个乡几乎全部埋没,约3,000多万立方土石下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堰塞湖。一旦决堤,将会带来特大洪灾,淹没整个竹园坝和下游乡镇。当局当前急需50万顶帐篷,紧急转移118万人向安全地带撤离。
地质灾害专家于青川发现,在一个叫石板沟的地方已出现一处最大的堰塞湖,形成约40─50米高的坝,水位则达到15─18米左右,其上游大概有5─7公里的回水,初步估计蓄水量在500万─700万立方米左右。
石板沟下方就是关庄镇,也是青川县唯一一片大的空地和集中安置点。仅仅是驻扎在这里参与救援的武警官兵就有3,000多人,堰塞湖一旦泄流或坍塌,将造成下方的整个村、镇被完全淹没。
卫星示警北川堰塞湖将决堤
消息透露,北川下午2时55分接到堰塞湖即将决堤的警告,从北川县城向2公里外的北川中学撤离。由于都是上坡的山路,撤离速度不快,但秩序井然。下午,所有救灾官兵和群众已全部撤离到了高处。
此外,成都军区某部通过「北斗一号」卫星发回的信息:北川县茶坪余震不断,河水水位迅速上升,随时可发生重大洪灾。当前,灾民已弃家转移高处,46名重伤员急需救助。
威胁二:千座水库出现险情
四川这个诸多水电巨头曾经跑马圈地的「千河之省」,水利工程建设严重滞后,区内1,000多座病患水库给灾区造成巨大的潜在威胁。在早前召开的四川全省水利工作会议上,省长蒋巨峰曾透露,「大中型水利骨干工程少,特别是大型水利工程包括紫坪铺在内只有6座;现有病险水库1,000多座。」(详见表格)
据水利部初步统计,汶川地震造成四川和重庆地区共391座水库出现不同程度险情。其中,江油市全部187座水库出现裂缝、滑坡、沉陷、变形、渗漏等险情,18座水库濒于坍塌。重庆79座水库出现险情,53处堤防出险。
中科院成都山地所研究员程根伟则更担心小型水库的安全。他介绍,小水库都是土坝修筑,加上年久失修,隐患较大,「有一些还是病险水库,结构和地基都有问题」。他庆幸当前不是汛期。而据新华社2002年报道,四川省有小型水库多达6,557座。
威胁三:水文设施破坏严重
水利部部长陈雷在日前召开的水利部抗震救灾指挥部全体会议上表示,当前地震灾区水库、水电站、堰塞湖等防洪保安问题突出。除四川省水库数量大、震损多、险情不明;堰塞湖形成突发性强,排查困难外,水电站因管理体制不顺,信息渠道不畅,亦为防范水灾增加难度。
据四川省水文局办公室人士透露,12日地震造成了包括成都、南充、达州、内江、岷江、绵阳、雅安、西昌水文局大部分测站在内的房屋龟裂、测验设施受损,部分测站房屋已成危房,测验设施无法使用。
500万幸存者露宿,捱尸臭粪臭
【苹果日报记者都江堰直击】汶川大地震发生后,除死亡数字引起关注外,灾民的安置问题也值得忧心。根据中国官方统计,地震摧毁43.6万间房屋,约480万人无家可归。在地震灾区,露宿街头多日的灾民遭受馀震威胁的同时,亦担心疫症随时爆发。当地昨日尸体腐臭味越来越浓烈,而随处可见的粪便,甚至临时搭建的木头坑公厕也传出恶臭,就连80岁老婆婆也慨叹从未遇过这种日子。
不少外国传媒近日以近500万人无家可归为题作报道,其中英国《太阳报》指汶川地震后,无家可归的人数相等於一个国家的人口,比爱尔兰的430万人口还多,如何处置灾民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问题。
闻鸭肉饭频说「好香」
由聚源中学往都江堰城区,一路上也弥漫尸臭味。即使防疫人员已不停喷撒消毒剂,也无法掩过臭味。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区内灾民大部份仍住在自救搭建的简陋帐篷内,一日三餐吃粮和即食。幸运的家庭在倒塌的房子找到煤炉,可用蜂窝煤煮条。一家来自大邑的食品公司老板昨日带同员工为灾民带来鸭肉饭,立即引起灾民大排长龙。有灾民捧饭盒回家途中,忍不住凑近鼻子闻,并不停说「好香,好久没吃过这麽热的饭盒。」
灾区除弥漫尸臭,部份灾民居住的帐篷附近则传来阵阵粪便臭。由於灾民随处大小便,在帐篷附近草地可见便溺处处。当局除了开放没有倒塌的学校厕所外,当局亦在空地挖土坑,再用木板间隔建成灾民口中的「木头坑」公厕,但因太多灾民使用,环境恶劣,臭气天。
阿婆上厕所差点臭晕
从事财务工作的梁小姐表示,这种木头坑的厕所好恐怖。她看到一名80多岁的阿婆上厕所,蹲下已很困难,她还差点给臭晕了。「老太婆出来时跟人说,她活这麽大也没过这种日子」但梁表示,在灾区能有这样的公厕已很不错,「比随处大小便强」。30岁的她也坦言「从来没过这麽苦的生活」,但跟其他家破人亡的灾民相比,她仍感到自己很幸运,「不要财产也无所谓,只要有命就好」。
梁又表示,地震发生头几天,政府为顾抢救生还者,无暇安置灾民,部份由山区逃出的农民受伤,也不敢去医院。她曾看到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孩受伤,右手臂伤口肿胀化脓,但她的父母为怕医院要收费,并没送她入院治疗。梁的邻居杨小姐则称,她在地震后头两天,连脸都没洗,后来许多矿泉水送到灾区,才不用担心食水问题。她与梁小姐都表示,地震后六天,她们都只能用湿毛巾擦身。
大部份灾民在昨日前仍靠自救搭帐篷栖身。民政部门大量帐篷昨日才运到都江堰灾区,但各地灾民要等候当局编排才能搬入环境较好的灾民安置区。
城区塌楼前面,昨日仍有不少灾民自行用简单材料搭建帐篷,甚至有孕妇陪家人露宿街头。一个正在废墟前赶搭帐篷家庭则批评帐篷派发不公,并质疑有官员或干部家属获特权首先得到分派。
缺电缺煤「水也没法烧」
地震灾区,几乎都是停水停电,即使是离成都最近的都江堰的商业活动也几乎完全停顿。在都江堰工作的外地人大部份已逃出灾区,小部份留下的外地商贩,也打算在疫症爆发前回乡。一名卖卤水鸡的小贩称:「可能要几个月才会回来。」留守都江堰的本地灾民,连最原始的蜂窝煤也缺乏,担心「连开水也没法烧。」
卤水鸡贩回乡避疫症
来自卢州的罗先生在都江堰卖卤水鸡多年,地震后他的小店出现裂缝而关门,他将档口移到路上经营,虽然路上灰尘滚滚,但卤水鸡在灾区十分抢手,十多只鸡,不消一会卖剩三只。罗对本报记者表示,每斤卤水鸡卖16元,跟地震前售价一样,虽然生意比以前更好,但他表示,因为害怕疫症,决定做完昨日的生意,就回老家避难。
灾区停电,蜂窝煤是灾民最方便的煮食工具,但灾民肖贵燕表示,蜂窝煤在都江堰非常缺货,她因为有熟人在煤店工作,因此才能买到30元蜂窝煤,「还可以维持10天,以后不知怎麽办!」她表示,虽然灾区现有矿泉水供应,但要煮饭和烧开水,如果没煤烧水,就连都吃不上。
国家农业部官员昨日介绍指,截至昨日,这次地震已令四川50多万亩农作物受灾,1250万头(只)畜禽(主要是家禽)死亡,这些禽畜尸体如不及时处理,将引起环境污染及疫情,农业部表示将采取措施,做好死亡动物的无害化处理,以及做好消毒和在灾区疫情监测工作。农业部坚信,经过努力一定能够确保灾区不发生重大的人畜共患病,目前要做好防疫工作,确保灾区不发生重大的人畜共患病。
小康之家悲叹无力重建
记者连日在灾区都江堰看到,该市许多房屋倒塌,更多楼房变成危楼,很多灾民有家归不得。大部份灾民表示,这场大灾难后,他们根本无力重建家园,如果政府没有妥善安置,他们不知道要露宿街头多久。
耗尽积蓄置业今变危楼
也有灾民慨叹,辛辛苦苦努力多年,本来可算过上小康生活,不料一场地震,又被打回地狱,重返苦日子。
韩先生与家中兄弟姐妹及亲戚等10多户,10年前合资兴建了七层楼房,楼房在大地震中虽未倒塌,但楼内出现大裂痕,成了危房,地震后他们就不敢回家,要在楼房对面露宿。韩先生表示,他10年前耗尽积蓄建的楼房,如今变危楼,肯定不能再住人,以现在的物价,根本没本事重建。
除了家园尽毁,韩先生表示,他的妻子在汶川电讯站工作,地震后也音讯全无,生死未卜,他多方打听无果,正打算亲自去寻妻,而他18岁的儿子幸好无事。
他表示,一家三口在都江堰,本来也算得是小康家庭,不料被这场大地震毁了,家破人散,而且更落得露宿街头,真像掉进了地狱。
都江堰是最靠近省会成都市的灾区,救灾开展得最快,也最容易得到外界的支援,这的灾民尚且如此哀怨,震央汶川及北川的灾民,景况更加凄惨。在通往汶川映秀镇的路上,已沦为赤贫的灾民们现时只顾逃生,对他们来说,目前最重要是怎麽样活下去,根本还谈不上重建家园。
变态寻找境外反华势力
解放报这篇东西让愤青的受虐狂幻想症有了发泄途径。有个愤青在下面跟帖说:鸡叫都比他们的话好听。又有人说:法国,永远是中华民族的死敌。
以及:
- 去他吗的法国鸡!
- 可怜的高卢蔫鸡。看着中国,每次都酸酸的叫。
- 拉登这回帮个忙吧,把这家报社给端了!老子给你经费!
- 可怜的法国人还剩下什么呢?就当是放屁吧!
- fuck you french! are they human being?
- 难怪当年希特勒先生拿下法国奴才简直不非吹灰之力,原来都是一群无脑蠢货。
- 真他妈狗日的法国。
- 家乐福尽管站住来了,捐款数量不到一个月的利润,沽名钓誉,我说了可有人就是不信, 现在看到法国佬咋想了吧!!
- 在对待发烂死问题上,我坚决站在德国nazi这边的。
- 法国《解放报》是一个堕落而丑陋的法国下三滥典型媒体 ...
- 我们应当保护这些畜牲
现在不是在提倡人和动物和谐共处吗, 请大家保护这些畜牲继续生存.
- 以后联合国开会就请法国人演小丑绝对不闷。
这些人都是在北美的留学生。中华民族作为本年度最佳职业小丑,依然执著地继续着它的使命,哪怕天崩地裂。
当然,他们绝对不会去看解放报网站上众多读者的评论,他们中多数对此文多有微词(当然也有赞成的)。譬如一个人说:“只有政治。除了政治,这个通信员(指作者)的脑袋里不剩什么。”更多的人愤怒指责萨柯齐和法国政府援助太少。
尽管许多法国读者指责这篇文章,但我认为在来自西方的众多空洞的同情声里,这是篇出色的评论。“令人作呕的煽情曲”那段实在太生动了。只是败坏了那些怜悯色情狂(包括中国的和法国的)被灾难片撩拨起来的情欲。(以我的经验,说中国好话的洋人才大多“别有用心”,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翻译严重错误,不知谁翻译的,附在后面。标题就错(且不管是不是恶意篡改)。错误的翻译也是愤青暴跳如雷的原因。
我的翻译嵌在原文段落中间。
http://www.liberation.fr/actualite/monde/326603.FR.php
Une catastrophe si bien exploitée
一场被充分利用的灾难
Pékin fait oublier sa gestion autoritaire de la crise tibétaine.
北京让人淡忘它在东躲危机中的威权统治
De notre correspondante à Pékin PASCALE NIVELLE
QUOTIDIEN : vendredi 16 mai 2008
Il y a moins d’une semaine, la Chine renvoyait au monde l’image glaçante d’un régime nationaliste et autoritaire, plombé par une propagande héritée de la Révolution culturelle. Depuis la catastrophe du Sichuan, le Tibet, le parcours agité de la flamme olympique et la vague nationaliste qui a suivi sont passés à la trappe. L’heure est à la compassion, à la mobilisation et à l’action, montrées sans interruption sur CCTV, la chaîne nationale. La nation est soudée par le drame et ses dirigeants envoient des signaux d’ouverture à la communauté internationale. Plus de barrages de police, plus d’entraves à la liberté d’informer. Les consignes de «sécurité» inlassablement invoquées ne sont plus d’actualité. Les journalistes, toujours interdits dans la zone tibétaine, ont jusqu’à présent été libres de leurs mouvements dans le Sichuan.
不到一个礼拜之前,中国还给世界以民族主义和威权统治的冷漠印象,充斥着继承自文革的宣传手法。而自从四川的灾难爆发,东躲危机、奥运火苗传递以及随后的民族主义狂潮一并烟消云散。国家电视台CCTV展现的是,现在是悲情、动员和行动的时候。这个民族因悲剧而紧密团结,它的领袖向国际社会发出了开放的信号。没有警察的封锁了,没有信息的管制了。时时刻刻警钟长鸣的“安全”禁令眼下不合时宜。先前一直被禁止前往躲区的记者,目前可以在四川自由行动了。
Transparence. Hier, la Chine, qui prétextait depuis lundi «des problèmes logistiques» pour décliner les offres d’aide internationale a même accepté l’arrivée sur son territoire d’une équipe d’experts et de secouristes japonais, et celle d’un groupe de Taiwan. Les deux pays, en voie de réchauffement diplomatique avec leur voisin, n’ont pas été choisis au hasard. La Corée du Sud, l’Australie et l’ONU, également volontaires pour des missions de sauvetage, ont été refusés. La décision intervient tard, quatre jours après le drame, alors que les chances de sauver des vies deviennent infinitésimales au regard des dizaines de milliers de disparus. Mais c’est un symbole. Pékin signifie qu’une nouvelle ère, transparente et moderne, est ouverte. A l’opposé de ses réflexes habituels et surtout de son allié birman, plus fermé que jamais malgré le cyclone qui l’a frappé (lire page 4).
透明。中国自从星期一以来一直以“后勤问题”为借口谢绝国际救助,可昨天,它居然接受一支日本专家和救生员队伍踩上了它的领土,更有台湾的。这两个国家与其邻国中国的外交正在走热,中国的选择不是漫不经心的——韩国、澳大利亚和联合国同样有意参与救助,却被拒绝了。接受日台救助的决定是在悲剧爆发四天以后,迟了,对于数万失踪者,救出生命的机会已经极其渺茫。但这是个象征。北京开启了新的一页:透明而现代。它一反常态,尤其和它的盟国缅甸形成了鲜明对比—— 后者遭受飓风蹂躏,却依然封闭。
La presse nationale relaie le message. «L’onde de choc a été suivie d’un flot d’informations, souligne le Quotidien du Peuple, flot qui n’a absolument pas semé la panique.» «La Chine - en période d’émergence en tant que grande puissance - et son peuple, savent de mieux en mieux faire face aux défis par l’ouverture d’esprit.» Une autre façon d’utiliser la propagande, à moins de trois mois des JO, le rendez-vous tant attendu des Chinois. Selon le Financial Times, les plus hauts dirigeants du PCC, réunis mardi, auraient dicté des consignes pour «donner la priorité à une propagande positive» et «une orientation correcte de l’opinion publique». L’urgence est à la «stabilité». Rien de nouveau au pays de Mao.
国家媒体倒腾着口号。“震波过后是新闻浪潮,”《人民日报》强调,“新闻绝对不可引起恐慌。”于是在中国人民期盼已久的奥运会之前不到三个月的时候,还有这样一种宣传口吻:“面对挑战,崛起的泱泱大国中国和它的人民以其开放的精神知道怎样越做越好。”据《金融时报》说,PCC的最高领导集体已在星期二开会,就宣传问题作了指示,要求坚持“正面宣传为主”和“正确舆论导向”。毛的国度里没有新玩意儿。
Musique sirupeuse. Comme toujours, il faut un héros. Deux heures après le séisme, le Premier ministre Wen Jiabao en a endossé la panoplie. Omniprésent, c’est lui qui fait les gros titres des 2000 quotidiens et autant de chaînes de télévision du pays. Wen Jiabao, en baskets, embrasse les enfants, pleure avec les survivants, se recueille devant les corps et multiplie les messages d’unité et de solidarité. Touche d’humanité qui manque si souvent au pouvoir, le numéro 2 du PCC apaise la colère qui monte. De nombreux villages restent isolés, les barrages sur les affluents du Yang-Tsé montrent d’inquiétantes fissures. Des parents dénoncent la corruption, furieux d’avoir perdu leurs enfants, souvent uniques, sous les décombres d’écoles mal construites… Rien de tout cela dans le Quotidien du Peuple, qui suit Wen Jiabao à la trace à travers le Sichuan : «A 66 ans, le Premier ministre est tombé lors d’une visite, mais pour ne pas entraver les secours, il a refusé l’aide d’un travailleur médical.» Sur les écrans, des parents émus remercient leur sauveur. Des fondus enchaînés sur fond de musique sirupeuse le montrent en gros plan, entrecoupés d’hélicoptères bourrés de secouristes et de quelques-uns des 130 000 soldats réquisitionnés . Sur place, la réalité est celle de cadavres empilés, de blessés alignés sur le sol. Et d’une immensité de disparus, dont on ne connaîtra peut-être jamais le nombre.
令人作呕的煽情曲。一如既往,得整个英雄出来。地震后两小时,揾嘉饱总理披挂上阵。2000家日报的头条是他,同样众多的电视台里也是他,他无处不在。穿着球鞋的揾嘉饱亲吻孩子们,与幸存者一道流泪,在尸体前沉思,呼吁团结一致。带着这个政权经常缺乏的人情味儿,PCC的第二号人物[按PCC的排名,当为第三号] 让沸腾的民怨得到缓和。还有很多村落被隔绝。长江各支流上的水坝出现了令人担忧的裂缝。孩子们死在劣质教学楼的瓦砾堆下,他们的父母愤怒揭发腐败——多数父母只有一个子女……所有这些,《人民日报》上是不会报道的。《人民日报》正忙着追踪报道走遍四川的揾嘉饱:“在视察时,66岁的总理摔跤了,可为了不干扰救助工作,他拒绝了医疗。”荧屏上,丧子的父母深受感动,对他们的这位救星千恩万谢。他的大特写和塞满救助人员的直升机,和130000名士兵中的几名的镜头,淡出淡入,画面外是令人作呕的煽情音乐。而当地的现实是,死尸枕藉堆积,伤者就一排排躺在地上。更无论不计其数的失踪者——也许人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数字。
下面是愤青的翻译
不懂法语,翻译转帖自晋江论坛。我被这些生物的无耻气得发抖,还有一点人性吗?
法国解放报:灾难来的真是时候/一场被充分利用的灾难
近一星期来,中國向世界展示着民族主义和专制的冰冷画面,继承了文革时期一样的宣传方式。自從四川受灾以來,西藏问题,火炬传递被干扰的画面和随之而来的民族主义浪潮都被扔到一边了。所有时间都用到同情,调动,行动上。中央台,国家的电视台里不间断的播放着。
整个民族被整个悲剧凝结在一起了,国家领导人开始向国际数额会发出开放的信号。没有警察的戒严了,没有信息自由的管制了。國家被戲劇銲接,而他與她與其領導者傳輸國際社會中的開始的信號。以前一直喊的所谓的“安全”问题也不成问题了。记者们,依然在东躲被禁止,现在他们可以进入四川了
昨天,一直以“物流问题”为借口拒绝国际援助的中国,居然接受了日本的专家和救援人员到他们的领土上。还有台湾的。这两个国家,战略外交上回暖的两个邻国也不是随便选的。南韩,澳大利亚和联合国的救援任务志愿者就被拒绝了。迟到的救援的决定,悲剧发生后4天,那几万失踪者挽救生命的机会变得渺茫。但是这是摆个样子--北京是全新的,透明的,现代的,开放的。一反常态,特别是和缅甸形成鲜明对比。在飓风后他们变得比以前更加封闭。
一如既往,需要英雄。地震后的2小时,总理揾嘉饱就全副武装。无处不在,他成了2000多种报纸和电视频道的主题。揾嘉饱,穿着球鞋,亲吻着孩子,和幸存者一起哭泣,在尸体前的沉思,加倍传达和个体和团结的信息。很人性的一面,正是掌权人常缺的那一面。中国的二号人物为正在积攒的不满降温。大批的城市与外界失去联络,扬子江上的那些水坝存在让人担忧的隐患。那些家长决绝这种收买,失去孩子让他们狂怒了!通常是独生子女,在那些乱建的破学校的瓦块下死去。尽管如此,人民日报,跟随揾嘉饱穿越四川“66岁,在途中摔倒,为了不影响救援,拒绝了医护人员的帮忙。”屏幕上,感动得家长感谢他们的救命恩人。那些剪接画面配上让人作呕的粗俗音乐,配上他的特写,和交错的直升飞机,成群的救援人员,和13万救援军队中的几个。而在那里,現實是尸体就一堆疊在土地上,伤者一排排躺在地上。和可能我们永远不知道数字的失踪者。
Julien la politique
Seulement la politique, il n'existe rien dans la tête de cette correspondante. Samedi 17 Mai 2008 - 19:39
Sophie ......
Comment peut-on en tirer une telle conclusion en tant qu'être humain? Samedi 17 Mai 2008 - 13:57
libertad En Chine.
Je confirme: Hu Jintao et Wen Jiabao, le Président et Premier Minsitre chinois actuels, jouissent en Chine d'une très grande popularité, de Canton à Beijing. Ils sont réputés pour leur attention pour le peuple. Leurs efforts personnels dans la lutte contre la corruption, dans la protection et l'aide aux plus démunis, aux plus handicapés dans le développement effréné de la Chine, ne font l'objet d'aucun doute dans l'esprit des chinois. Ce n'est pas la propagande du PCC qui les encense, mais la reconnaissance du peuple. Zhang Zemin, le précédent Président, ne faisait pas l'objet de la même approbation, et était plutôt décrié dans les conversations de "bistrot". La France ne découvre vraiment ces personnalités qu'aujourd'hui à la lumière de ce séisme destructeur. Mais le peuple chinois les plébiscite depuis qu'ils sont à la tête du pays. Il y a un vrai changement depuis qu'ils sont là. Ils n'ont pas hésité à prendre les décisions radicales qui s'imposainet vis à vis de responsables et collaborateurs reconnus indelicats. L'article ci-dessus est d'une médiocrité inouie, son auteur ne mérite pas son titre de journaliste. Elle ne semble rien connaître de la Chine, des actions quotidiennes de ses dirigeants. Sinon, comment justifier un tel niveau de légèreté pour ne pas dire sottise, et incompétence. Ou alors, elle nous prend pour des demeurés inconditionnels de tout mouvement anti-chinois. Vendredi 16 Mai 2008 - 18:34
paix ?
Comment peut-on penser que le gouvernement chinois profite de ses millions de morts pour faire oublier les problèmes du Tibet ou pour "redorer" sa politique! Non, c'est IMPOSSIBLE!! Cette catastrophe naturelle peut arriver n'importe où dans le monde!, dans n'importe quel pays à gouvernement démocratique ou pas!, en guerre ou pas! Maintenant, la seule chose à faire, c'est de SAUVER LES VIES!!!!, chinoises ou autres!!!! La politique n'est rien par rapport à la VIE de tous ces hommes, femmes, enfants!! Malgré la pensée politique différente des gens, j'approuve le gouvernement chinois dans son action "acharnée" d'AIDER ses concitoyens!!!, d'accepter les aides "extérieures" et j'espère pour eux que les malheurs qui les frappent soient amoindries par les AIDES de tous!!!! Si celà arrivait en France, malgré les politiques, nous serions bien heureux que des aides françaises ou mondiales viennent nous SAUVER!!!! Dans le malheur, les reconforts de toutes parts sont toujours nécessaires et peuvent faire VIVRE!!!! Vendredi 16 Mai 2008 - 18:19
cloyr @ michel
Et toi tu as habité tous les pays que tu désignes (même en corée du nord?) Moi j'ai vécu en Chine et je ne comprends toujours pas cette propagande anti-chinoise (qui dérive des vieilles propagandes anti-communiste U.S) qui hélas n'atteind en général que les personnes qui ne connaissent pas la Chine et son histoire, et qui préfèrent écouter les médias car ils sont sur de posséder la "vérité". Je suis francais, j'aime la chine et le peuple chinois (car il y a bien longtemps que je ne fais plus confiance aux média) et j'èspère bientot y retourner pour y vivre encore longtemps. Vendredi 16 Mai 2008 - 16:58
claude chine catastrophe naturelle
la chine commence á s´ouvrir meme si tout n´est pas parfaitet que dire du petit de l´Elysée qui se permet de discuter les conclusions de bruxelles sur le déficit francais quand on connait les inepties sorties par son ministre des finances???? Vendredi 16 Mai 2008 - 16:51
jt Belle operation de communication du gouvernement chinois
Bien entendu, personne ne reprochera au gouverneent chinois son activismeface à ce désastre mis ne soyns pas non plus naifs, l'occasion est trop belle our détourner l'attention du Tibet et par effet de contraste avec le comportement criminel de la juntebirmane de montrer combien la Chine est un pays à plus d'un titre exemplaire. Il sont fort, au point de foutre la zizanie entre lecteurs de Libé. L'éveil economique de la Chine est une réalité, son poids politique va être considérable, nombreux, remarquablement intelligents et bientôt infiniment riche.... Vendredi 16 Mai 2008 - 16:36
Marc Un grand n'importe quoi!!
Imaginez ce qu'elle aurait dit si le premier ministre chinois etait arrivé sur place deux jours après le séime..... Vendredi 16 Mai 2008 - 15:59
Michel Sur le dos des victimes !
Je lis que la plupart des commentaires dénoncent la partialité de Mme Nivelle. Je pense qu'il faut vivre dans ces pays communistes (Chine, Corée du Nord, Vietnam, Cuba...) pour connaitre le poids de la propagande d'état. Pour ma part, j'ai vécu plusieurs années sous le régime communiste vietnamien. Ces régimes communistes, contrairement à la junte birmane, utilisent quotidiennement la propagande pour asseoir légitimer leur pouvoir. Dans ces pays, seul le parti communiste a le droit d'exister en tant que formation politique. Pour éviter que les gens ne réclament le pluralisme, il faut donc que ces régimes justifient que le parti communiste (et l'état) fait bien son travail. D'où une propagande à outrance. Le régime communiste chinois est en train de redorer son image sur le dos des victimes ! Vendredi 16 Mai 2008 - 14:37
Yujun Lao Finalement je vois des francais raisonables dans ce forum
A cause de cette article de Monseur Nivelle, qui a très bien écrit sur une chose aussi lourde de tremblement de terre en chine dans un tone critique après qu'il a bien bu des liqueur Maotai, peut-étre, j'ai finalement vu les nombre des francais sincères et honnètes dans ce forum. Je vous laisse faire votre mènage sur votre journalistes dans un esprit libre. Ca n'est pas facile de travailler en chine sans parler aucun chinois. Il faut toujour faire un peu des speculations ou détendre des imaginations pour comprendre la culture chinoise tout à fait différente. J'aime la france pour toujour. C'est pourquoi j'ai pris déjà 6 ans à m'apprendre la langue francaise jusqu'à maintenant mème si je reside en angléterre. Vendredi 16 Mai 2008 - 14:18
Pierre Abdication?
Les posts des sites d'info sont souvent flippants mais ceux là... Don haro sur la journaliste coupable d'analyse critique, louanges pour la kafkaienne communication en langue de chêne millénaire du régime chinois et analogies parano-délirantes avec l'information sur la télé française. Confusion&Abdication à un tel niveau ca fait peur. Ca rappelle un peu 39 d'ailleurs.... Vendredi 16 Mai 2008 - 13:54
Kun tres decue
vraiment tres decus par cet article. Qu'est-ce que vous voulez, le gouvernment chinois ne fasse rien??? Soyez humain! Vendredi 16 Mai 2008 - 13:45
mt esprit libé
sans pitié et bien parisien Vendredi 16 Mai 2008 - 13:21
Waglioni Misère de l'esprit
Et quand le gouvernement US n'a rien fait pour secourir les naufragés de la Nouvelle Orléans, c'était pour quoi ? Cessez de voir derrière toute action (ou inaction) un calcul politique. Si le gouvernement chinois se montre efficace dans cette catastrophe, c'est tant mieux, et cherchons plutôt à l'aider dans cette tâche, plutôt que de lui chercher des poux, comme d'est une misère de l'esprit que d'avoir ce genre de pensée. Vendredi 16 Mai 2008 - 12:39
Klio Votre cynisme me dégoûte
Au lieu d'employer vos forces (?) à aider ces gens vous passez votre temps à faire ce genre d'analyses froides et cyniques, tout à fait déplacées et inutiles de surcroît. Et qu'auriez-vous voulu que le PM ou le Président chinois fît? Imaginons un instant qu'il ne se rendent ni l'un ni l'autre sur les lieux du séisme ou arrivent comme George Bush lors de Katrina une semaine plus tard... vous voyez d'ici les gros titres des journaux se délectant de la chose? Déjà qu'on essaie de faire croire que la première chose qu'ils ont eu le plus pressé d'aller vérifier a été les installations des jeux... On se croirait dans un procès où un même avocat est capable de défendre A et non-A, quoiqu'ils fassent là-bas tout est analysé, décortiqué, critiqué, s'ils cachent tout c'est la dictature, le manque de transparence, s'ils ne cachent rien c'est qu'il y a anguille sous roche. Voilà où mène la dérive quand on se pose en défenseurs des droits de l'homme mais qu'à force ces valeurs deviennent tellement abstraites qu'on en perd toute analyse critique et, plus grave, toute humanité. C'est ainsi que j'ai vu des gens, qui sur la question du Tibet disent ne critiquer que le gouvernement chinois et non le peuple, en sont venus laisser des commentaires (ailleurs sur le web) "il y a toujours une justice", "c'est la vengeance divine" ou "on ne construit pas le bonheur sur le malheur des autres". Pathétique. Vendredi 16 Mai 2008 - 12:33
nespole Abjection
Vos grilles idéologiques de guerre témoignent aussi d'un obscurantisme total ! Votre suffisance n'a plus aucune limite... Vous ne doutez pas un instant que si les chinois connaissaient votre existence ils seraient sauvés... Vendredi 16 Mai 2008 - 12:09
hébert 2 drames
Un drame ponctuel imprévisible car naturel, un drame constant et prévisible avec le parti communiste unique et dictatorial aux commandes (combien d'éxécutions par an et de morts directeset indirectes depuis que ce régime est en place?). Vendredi 16 Mai 2008 - 11:59
montesquieu devoir dire
La journaliste a le devoir de dénoncer la musique des violons au-dessus des cadavres: ceux qui ont perdu un fils ou un père attendent des secours, des chiens, et pas des gros plans sur les chrysantèmes. Bien des gens ont dû mourir dans des souffrances inouies faute de rapidité dans les réactions. Le nombre de supporters du régime chinois dans les réactions a un petit côté inaugural d'un certain snobisme intellectuel qui finit par agacer! Vendredi 16 Mai 2008 - 11:08
Jules Romain 0.4 centime pour les chinois
Le don du gouvernement français pour les sinistrés chinois: 250000 EUROS C'est-à-dire, même pas 0.4 centime d'euro par tête d'habitant de la part des Français. Le gouvernement français ne cherchait même pas à arrondir à UN centime par Français, ....... Comme geste de solidarité, ...... Quand on compare cela à tout ce que le gouvernement a dépensé pour sauver une Franco-Colombienne, ça donne une idée de la rélativité des choses. C'est vrai, quand on aime, on ne compte pas; et quand on déteste déja les chinois, pourquoi dépenser plus? Cela étant, je crois que les français peuvent garder une certaine modestie et une certaine retenue par rapport aux questions chinoises: "0.4 centime, le jeu ne vaut pas la chandelle. " Vendredi 16 Mai 2008 - 11:04
pomodoro à tibetophile
vous savez,les chinois sont des humains,dans la région sinistrée,30% de la population sont des tibétains,je vous conseille d'avoir un coeur humain avant de defendre votre droit de l'homme Vendredi 16 Mai 2008 - 10:41
roulandou Balayons devant notre porte
La France donne des leçons de democratie à la terre entière. On souhaiterais autant de sens critique au sujet par exemple des conditions d'équité politique de l'emission d'Arlette Chabot hier soir. Le pauvre Julien Dray etait bien isolé entre une journaliste clairement UMP, un economiste proche du pouvoir, JFK pas pris au serieux et un chef d'entreprise alibi. Pour couronner le tout une Arlette Chabot en grande forme qui sollicite la ministre NKM d'un sonore "Nathalie" et plus tard : " Monsieur Jullien Dray". Vendredi 16 Mai 2008 - 10:17
Yann Article facile et deplace
C'est vraiment pas le moment de se preoccuper de la reforme de l'etat chinois. Vendredi 16 Mai 2008 - 10:10
David l'Agro Déontologie?
Monsieur Nivelle, Votre article est l'archétype de l'impartialité légendaire de la presse du pays libre qu'est la France. Que de réjouissances de vous savoir à Beijing, répandant notre chère liberté de la presse en Chine. Bonne continuation! Vendredi 16 Mai 2008 - 09:50
DC à l'auteur
Il faut vraiment que vos correspondants à Beijing sortent de l'"altérité de rejet" . Lire les évenements en Chine vu constamment derrière le filtre de l'arrogance et de la critique systématique, est un mal français... une sorte de didacture de l'esprit... Pour les lecteurs qui ne vont pas souvent en Chine, on vous indique qu'on peut recevoir le bouquet de chaines chinoises via l'Adsl... Et l'art du reportage sur les grandes chaines TV ne datent pas d'aujourd'hui.. Mais comment gérer 1300 millions de téléspectateurs...? Allez! ceux qui critiquent : prenez les manettes du pays, vous verrez ! Faut-il calmer la masse ? ou l'exciter (critique permanente du gouvernement, place aux minorités...) comme on sait le faire dans notre pauvre France qui ne compte que 60 millions d'ames, c'est plus facile ! Vendredi 16 Mai 2008 - 09:46
GK mais qu'aurait fait Sarkozy?
Dans une même situation, vous pensez que l'on n'aurait pas vue notre hyper-nabot déblayer les décombres avec ses dents? déjà qu'il veut se déguiser en Rambo dans la forêt colombienne.... Franchement, encore un article en "oui mais" sur la Chine. C'est bien, ils font des progrès, ils sont plus transparents (ce n'est pas ce qu'on leur reproche tout le temps, non?), MAIS MAIS MAIS ça finit en dénonciation. Encore. Toujours. Du coup, on croit que le PCC PROFITE de cet événement dramatique pour refaire son image avant les Jeux. Bref, du grand cynisme. Pourquoi orienter délibérément l'article dans ce sens? Qu'est-ce que vous voulez qu'ils racontent? Qu'ils sont responsables du tremblement de terre? Qu'ils auraient dû le prévoir? A mon avis s'il est avéré que la corruption est à l'origine du manque de solidité de écoles, et du décès des écoliers, il y va y avoir pas mal de fonctionnaires locaux qui vont au moins aller en prison, sinon se faire pendre. Au fait, Mr Mattéi est toujours en liberté avec sa glorieuse gestion de la canicule qui a tué 15 000 de nos vieux? Les flics qui ont étranglé le jeune à Grasse sont sous les verrous ou sont peinards chez eux? En Chine, des flics qui ont tabassé un mort un sans-abri ont été exécutés 3 mois plus tard. Sans défendre la peine de mort, on peut voir que notre belle France, ses politiques et dirigeants ne sont pas non plus irréprochables. Et le "je jubile" de la garde qui ne se rend pas, hier, en mettant en avant les soit-disants effets bénéfiques de la politique du gvt sur la croissance, ce n'est pas de la propagande de base non plus? Vendredi 16 Mai 2008 - 09:43
Tessa Drôle de journalisme !
Cette correspondante a raison. La terre se met à trembler dans le midi de la France. Des familles perdent une partie des leurs. Et que crient-elles ? Corruption ! A l'évidence, c'est à cela que toutes les familles du mode pensent en priorité lorsque l'écorce terrestre se bouleverse. Vendredi 16 Mai 2008 - 09:18
toc arretez
vous avez parfaitement raison! Vendredi 16 Mai 2008 - 09:07
fred commenaire
Je suis en chine, effectivement le seisme tourne en boucle sur CCTV 1, 2, 3 u 4 ou 9... J'ai vu les clips, des le mardi midi ! mais ne laissez pas croire que seul Wen est present sur les ecrans... Le refus des equipes etrangeres peut s'expliquer par des problemes de traduction, le chinois c'est pas l'anglais, si il fautun interprte avec chaque volontaire, ca complique les chose... "le numéro 2 du PCC apaise la colère qui monte" > donnez nous des details, ou alors moi aussi je suis journaliste... Vendredi 16 Mai 2008 - 09:03
Bizarre Condescendance!
Quelle condescendance dans cet article! Ce n'est pas parce que la Chine s'organise mieux que nos vieux pays europeens a la deroute qu'il faut dire que c'est une catastrophe si bien exploitée! Et n'en deplaise a Mme Nivelle, Taiwan n'est pas un pays. "Les deux pays, en voie de réchauffement diplomatique avec leur voisin,.." Je comprends pourquoi Liberation est proche de la banqueroute avec des journalistes amateurs comme Abel et Pascale. Vendredi 16 Mai 2008 - 08:27
piccinaliu regards...
je trouve assez pitoyable le titre de l article. Je ne pense pas que la Chine organise les secours en fonction d'un plan de com pour améliorer son image à l'international. La Chine fonctionne à la chinoise. C'est juste le regard des journalistes occidentaux qui change en fonction des événements. Pourquoi ne parle-t-on pas aussi les droits de l'homme en Birmanie ? (ps : je signale que malgré mon pseudo je ne suis pas chinoise, je fais juste référence à un opéra de Puccini !!) Vendredi 16 Mai 2008 - 08:26
louis Analyse bancale
Madame Nivelle, vous vous faites un malin plaisir à prêter aux dirigeants chinois les pires intentions du monde. En plus d'êtres corrompus, ils seraient hypocrites et insensibles à la mort de plusieurs dizaines de milliers de leurs compatriotes. Les accusations sont graves, et pourtant dans votre analyse si bien construite ne figurent que très peu d'éléments objectifs. "Selon le Financial Times, les plus hauts dirigeants du PCC, réunis mardi, auraient dicté des consignes pour «donner la priorité à une propagande positive» et «une orientation correcte de l’opinion publique»." C'est un peu léger... Quant aux fissures dans les barrages, les écoles écroulées, il me semble qu'elles sont plutôt dues au tremblement de terre de force 7,8 qu'à la couleur politique des dirigeants... Mais vous avez l'air si sûr de vous, vous avez certainement raison !!! Et vous dégradez encore un peu plus l'image de la Chine en France... C'est du beau travail. Vendredi 16 Mai 2008 - 08:02
Gaufrette Sources?
Je me demande quand même d'où la journaliste tient ses sources. Que la Chine exploite le tremblement de terre de façon positive, cela n'étonne personne. A la veille des jeux olypiques, le contraire serait sot et suicidaire, et la Chine reste la Chine, championne de propagande. Mais sur quoi se base l'assomption qu'elle choisit les équipes de secouristes taiwanaises et japonaises pour encourager le réchauffement diplomatique? Ne serait-ce pas aussi parce qu'autant Taiwan et le Japon sont des pays où les tremblements de terre sont nombreux et les secouristes bien entraînés à ce genre de sauvetage? Vendredi 16 Mai 2008 - 08:01
mokarider Nous aussi, les sacs de riz
Sur les blogs chinois il y a effectivement des gens qui ne mâchent pas leurs mots : notamment; à cause de Wenchuan, dans l'épicentre, où le seul bâtiment qui tient encore debout est celui du gouvernement local. Tout un symbole... Ceci dit la France, dont le ministre des affaires étrangères, une pointure chez les socialistes à l'époque, a son sac de riz collé aux baskets, n'a pas trop de leçons à donner à mon avis ! Vendredi 16 Mai 2008 - 07:42
Foertai Le Japon et Taiwan .. pas les autres..
Il y a une explication a cela. 1) le Japon a, malheureusement une grande experience dans les tremblements de terre et leurs consequences. 2) Taiwan est riche et tous ses sauveteurs parlent le Chinois.. Envoyez d'autres etrangers.. Quelle tour de Babel... et plus de gene que d'aide... Envoyez de l'argent, le meilleur moyen d'aider ces pauvres gens. Foertai de Beijing Vendredi 16 Mai 2008 - 07:27
titus faudrait savoir
Decidement....La Chine semble avoir tout faux aux yeux de certains. Soit elle en fait trop ou pas assez...Va t'elle devenir bien commodement le pays responsable de tous les maux ? Quant a la corruption au pire ,ou l'irresponsabilite au mieux, qu'il est doux d'oublier l'affaire du sang contamine, de la vache folle , du credit lyonnais, d'Elf..... Vendredi 16 Mai 2008 - 07:07
linyasong méchanceté
Un article bien écrit montre l'idéologie de certains qui prétendent d'être humains et lucides. Certes, les dirigeants pourraient exploiter ce séisme pour la propagande, mais comment nous pouvons faire autrement? La région touchée est aussi grande comme la France entière. Soyez un peu décent. Correction: les équipes coréennes et australienne sont arrivées en Chine. Notre premier ministre est aimé par les chinois dès le début, dépuis qu'il est au pouvoir, il fête toujours le nouvelle an chinois avec des mineurs, des pâysans. Quel dirigeant de la France fête Noël avec des pauvres ou des vagabonds? Vendredi 16 Mai 2008 - 0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