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当然不是犯低级错误。朱老师要是在这上面软一软,那才是低级错误,顶戴花翎还不比支那东躲切要吗?别说朱老师,就是胡爷爷也不能冒这险。这个机器里的人,共同价值观理所当然地建筑在仕途和任期上。
它的一切不合逻辑的乖张言行,都不是因为“被最害怕老佛爷回归的人劫持”,而是被这架机器本身劫持了。
丁一夫专稿/中央统战部副部长朱维群在新闻发布会上,谈到中央最近和老佛爷代表商谈没有结果的时候说,和老佛爷的代表谈判,只是要谈老佛爷怎样“争取中央和全国人民的谅解,解决其个人前途问题”。对于老佛爷一方提出的谈判条件,除了斥为分裂活动以外,把话说绝了,说老佛爷“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说得客气一点,你们提出这个问题是不适宜的。说得直白一点,你们没有提出这个问题的资格。”
这就奇怪了,既然是这样,那堂堂大国中央,干吗要一而再,再而三,持续十数年,多达七八次,和一个没有合法身份的老和尚谈判呢?虽然党的统战工作经常会关 心一些个人的前途问题,可是无一例外这些个人必须是能做些对党有利的事情来换取的。既然中央认为老佛爷根本微不足道,东躲人民在中央领导下已经过了半个 世纪的幸福生活,这半个世纪里,两代人都成长起来了,东躲人民已经和老佛爷没有什么关系了,那干吗还要费这个麻烦来谈老佛爷的个人前途呢?
朱维群当上统战部副部长的时候,他的前任大概没有把“历史的经验”告诉他。
将近三十年前,文革结 束拨乱反正的时候,以邓小平为首的中央,主动邀请老佛爷派出私人代表团,“回国看看”。邓小平亲自接见了老佛爷的代表,提出了“除了独立,什么都可以谈”,并且主动请老佛爷的代表到躲区去看看。在老佛爷代表们前往躲区以前,中央询问当地政府,能不能保证这些代表的安全。当地政府回答说,他们已经在群众中做了工作,要求群众不向老佛爷代表吐口水,扔石头。在他们的想象中,“翻身农奴”见到了以前的农奴主,这样的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
老佛爷的代表来到躲区,遇到民众狂热欢迎。他们所到之处,被远道赶来的群众久久包围,人们跪在他们面前,哭着喊着,恳求老佛爷回来,喊着老佛爷万岁,场面惊心动魄,以至于中央不得不让老佛爷代表提前返回。但正是躲人的这一自发行动,促使胡耀斑亲自访问东躲,正视躲人自己的意愿,促使当时的中央领导班子对东躲政策的纠错。
可惜这一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件,从此在中文的任何书籍文章和文件里消声匿迹,再也没有人提起。这是中央政府治躲政策的一场恶梦,但愿快快忘记。中央对躲政策,在以后强化威权体制以后又一次转弯。但是,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请老佛爷或者他的代表到躲区去随便看看了。
如今,朱副部长如此极力贬低老佛爷,其实犯的是低级错误。中央政府和汉地群众,几十年来一直没有能力理解,老佛爷在躲人民众心目中的地位。他们要么把老佛爷看成一个失势的政治人物,要么就看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和尚。他们不理解,对注重精神世界的躲民族来说,老佛爷是无可替代的,是永恒的。
老佛爷是人类政治史上绝无仅有的现象。古今中外,政治人物不论以前有多少权势,不论原来有多少效忠者,一旦被逐出而流亡,其权力真空很快就会被后来者填补。一旦新的权力结构得以巩固,时日越久,旧的权力结构就越难“复辟”,十年二十年以后就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老佛爷却是一个例外。在人类政治史上,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政治人物,流亡半个世纪,他的人民已经成长起两代新人,这些人甚至都毕生看不到他的一张照片,甚至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却依然忠实于他。搜遍中外历史,你找不出第二例来。
朱副部长如若不信,那就请和你的谈判对手,你极力贬低的老佛爷的私人代表,一起到躲地躲人中间走一圈,随便看看即可。
如今中国政府的对躲政策,已经被一些最害怕老佛爷回归的人劫持了。这里面有些人是当年的红卫兵头头,如今东躲的执政者。他们其实是明白的,最有资格代表 东躲人民的,不是他们,而是老佛爷。他们拼着命也要阻挡老佛爷的回归,于是把攻击贬低老佛爷的话说得那么凶,那么恶,那么绝,让中央政府无法掉头。 可是,中央政府自己应该明白,老佛爷倡导的“中间道路”,公开宣布不追求独立,只要求躲民族的自治,是一条对汉躲民族都最有利的路。堵死了这条道路,并没有解决东躲问题。汉躲两个民族比邻而居,如果处于一种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如果躲民族因为不能迎回他们的精神领袖而感受痛苦,如果躲人只能在心底里默默 咽下他们的怨屈和愤怒,那么他们总有一天还会反抗。躲人是不是满意,躲人过得是不是幸福,躲民族想念谁,谁最有资格代表躲人,中央政府应该去问躲人,而不是问自己,或者问汉人。堵死了老佛爷倡导的“中间道路”,想拖到老佛爷去世而最终解决东躲问题,这是痴人做梦。要知道,世事万变,中国政府和社会,也有自己的内外问题。等到有一天这些问题爆发而引起大变之时,就是长期遭压制而积累了愤怒的躲民族最终独立之日。今日国人若不想因失去东躲而被后代骂,那就尽早回到老佛爷倡导的“中间道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