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China, All Politics (You Can Protest) is Local

http://newsweek.washingtonpost.com/postglobal/pomfretschina/2008/07/in_china_all_politics_you_can.html

John Pomfret

The riots last weekend in Guizhou province – an estimated 30,000 people converging on a police station to protest the alleged cover-up of a teenage girl's rape and murder – illustrate something important about China today. In the United States, we generally like our local governments, our mayors and even our city councils. But we’re deeply split about the feds. In China, it’s the other way around. No one trusts the local potentate. The local cops? Worse than dogs.

The girl, Li Shufen, was a high school student. Her body was recovered from a river in Weng’an county on June 22. The police said she had committed suicide by drowning, but her relatives disagreed. The rumor was that Li was raped and killed by people related to local government bigwigs.

It’s important to note that among the people remonstrating with the Communist authorities, no one criticized the central government or, more broadly, China’s system of government. Yes, they attacked all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rgans in the county – the cops, the government and the secret police. But throughout, in their letters to the party-state, they drew a clear distinction between the local thugs and Beijing. The implication from the remonstrators was clear: the center – Beijing – is good, but it’s just been led astray by local apparatchiks.

I’ve seen this attitude expressed throughout China’s countryside, where the bulk of China’s protests occur. It is, I think, one of the perverse reasons why the Communist Party can maintain power in China. The Party has generally succeeded in creating this distinction between local and central authorities – even though none really exists.

The tendency of Chinese to buy into this distinction is known to Chinese as the “blue sky” syndrome. The term comes from Judge Bao Qingtian, or “Blue Sky” Bao, a famed incorruptible judge in the Song Dynasty. Bao is revered in Chinese history as an idealized “pure official.”

Some have suggested the “Blue Sky” syndrome is a tactic used by Chinese protesters, who figure that if they damn the whole system, they’ll be crushed by its weight. I disagree. And time has shown that the local Party bosses are as tough with “Blue Skiers” as they are with any other protesters. I think their support of the central government, while perhaps misguided, is genuine. They really believe in a “Blue Sky” Bao who will fly down from heaven (or Beijing) and sweep away the local trolls. Dream on, my nongmin friends.

---

特稿：瓮安事件和“青天情结”

多维社记者林桂明编译报导/ 7月3日，贵州省委免去了在瓮安事件中严重失职渎职的县公安局政委和县公安局长的职务。同时，要求纪检监察部门查究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和有关领导责任。省委书记指出，这次事件，表面的、直接的导火索是李树芬的死因，背后深层次原因却是瓮安县在矿产资源开发、移民安置、建筑拆迁等工作中，侵犯群众利益，在处置这些矛盾纠纷和群体事件时，干部作风粗暴、方法简单，一出事，就把公安推上第一线，而对黑势力及严重犯罪却打击不力，群众对此反应十分强烈。

贵州省委领导的这次处置和对下层部门的严厉斥责，引来了互联网上不少网民的叫好声，同时又有更多的网民发出了种种质疑，例如，质疑县公安“严重失职渎职”由来已久，上层领导是何作为，为何不作为？还有人认为，对省委的那种叫好声，实际上是国人“清官情结”的又一最新表露。

说到“清官情结”，多维记者注意到，前两天恰有华盛顿邮报记者首席记者潘文（John Pomfret）在他的华盛顿邮报网站的博客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中国所有政治弊端都被归到地方上”（In China, All Politics (You Can Protest) is Local）的“博文”。将瓮安事件马上与中国人的“清官情结”联系起来了。

潘文的这篇“博文”一开始就指出，贵州省发生的这次暴动显示出了如今中国非常重要的一点。

在美国，我们通常喜欢说，我们的地方政府，我们的市长，甚至我们的市议会。然而，我们对联邦政府则有很多不同的想法。可在中国，情况正好相反。没有人信任地方主管官员。至于地方上的警察？他们连狗都不如。

那名叫李淑芬的女孩，是高中学生。她的尸体于6月22日在瓮安县的一条河流里被发现。警察说，她的死因是跳水自杀，但是，她的亲人不认为如此。有谣言称，李淑芬是被与地方政府内的权贵人士有关联的人强奸和杀害的。

潘文的这篇文章又写道，在这里，需要指出的是，那些抗议中共统治的人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人公开地批评中央政府，或者，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是中国的政府系统。是的，他们攻击了所有中国共产党在该县的机构，包括警察、政府和国安部门。但是，纵观他们的写给中央政府的信件，他们在地方恶霸和北京之间划有一道明确的分界线。

所以，贵州省发生的暴动中，他们抗议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中央政府，就是说北京的中央领导，是好的，而只是下面有些不听话的地方官僚。

潘文说他在中国各地发生抗议和示威的农村，都亲眼看见过人们的这种态度。显然，这是中国共产党能够在中国维持其权力的原因之一。共产党通常都成功的在地方和中央之间制造出这样的区别，尽管在事实上，这种区别根本是不存在的。

中国人相信这种区别的倾向被称为“青天”症。这个词来自历史上宋朝一位知名的廉洁官员包青天。包青天被尊为中国历史上理想的“廉洁官员。”

潘文的这篇文章最后写道，一些人认为，“青天”症是中国示威者采用的一种策略，因为，如果他们诅咒整个制度，多半会被这个制度的重量压倒。这是令人难以苟同的。而且，事实也证明，地方的党组织领导就像对待所有其他示威者一样对待那些期盼“青天”出现的人。他们对中央政府的支持虽然是被误导的，但是，却是真心的。他们真正相信会有一个“包青天”从天（北京）而降，然后，清扫所有地方上的污垢。

对此，潘文带着“居高临下”的不客气口吻说：继续做梦吧，我的农民朋友们。

多维记者检索到的资料显示，潘文是在美国纽约长大的。1977年入斯坦福大学学习。也是80年代第一批到中国大陆学习的美国大学生。他当过美国媒体的驻中国记者。1998年任华盛顿邮报北京分社社长、首席记者。2003年，由于对亚洲的最佳报道被美国亚洲学会（Asia Society）授予Osborn Elliott Prize。现任华盛顿邮报洛杉矶分社社长。

潘文在中国学习、工作和生活多年，后来还成了中国人的女婿。可以视为对中国是“爱之深，责之切”吧。所以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瓮安事件后，在中国媒体上，确实出现了这样的中国网民对党中央的“清天”的呼吁：大家从小就知道“防民之口甚语防川”，可是当官的就是这么做。胡主席！贵州曾是你工作奋斗过的地方，这地方什么都落后可就是贪官和全国接轨，甚至还走在全国前列！希望将贵州作为全国的反腐试点省，加强舆论监督，掀开盖子让贪官污吏无所遁形！

同时，也有网民说，“青天情结”说到底是一种奴性心理，总希望有人为自己做主，然而，希望和现实是两码事，在不具备土壤和机制的情况下，什么时候会产生 “青天”，去问天问地吧！我们的“青天情结”何时才会改变呢？才会结束呢？一直以来的中国。没有出产“青天”的土壤和机制，“青天”对于时代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这纯粹是个人的修养、品质问题，说得更深入些，这是“人治”的一个典型表现；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青天”，更需要的是产生“青天”的机制和土壤，这个机制就是制衡和监督机制，有效的监督可能使一个坏人变成好人，无效的监督或无监督也可能使一个好人变为一个坏人。

网上还有一篇谈中国人青天意识的文章感叹：中國人是很容易滿足的，幾千年來日思夜想有一個好皇帝，退而求其次也要有一個好清官。

這不僅是清官个人的悲哀，也是整個時代的悲哀。畢竟，僅有青天是不夠的，什麽樣的明君聖主、青天老爺也不會帶給我們真正的文明、真正的幸福。青天一去兮不復返，只有走出了青天情結的民族，才有資格享受人的生活，否則什麽樣的人均GDP也不會帶給我們尊嚴和自由。

---

附：黔帅石青天的话

贵州省委书记：用专政手段对待人民岂非咄咄怪事

2008年07月04日 08:55贵州日报

http://www.blogger.com/post-create.g?blogID=1745160576103627772

省委召开瓮安"6·28"事件阶段性处置情况汇报会

石宗源主持并作重要讲话 林树森王富玉等出席

会议要求：严查彻究在此次事件中严重失职渎职的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责任；向社会及时、真实、准确地公布事实真相；进一步稳定群众情绪；坚决依法追究违法犯罪人员。

会议强调：必须牢固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必须严厉打击各种黑恶势力；必须进一步提高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和水平；必须进一步提高舆论引导水平。

7月3日下午，（贵州）省委召开瓮安“6·28”事件阶段性处置情况汇报会，通报事件情况，进一步研究部署事件处置工作。

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石宗源主持会议并作重要讲话，省委副书记、省长林树森，省委副书记王富玉，省委常委王正福、龙超云、李军、张少农、张群山、黄康生、崔亚东、谌贻琴，省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副主任肖永安，副省长刘晓凯，省政协副主席杨玉学，省军区政委蒋崇安，省武警总队政委张生枝，省法院院长孙华璞，省检察院检察长陈俊平出席会议。

会上，省处置瓮安“6·28”事件工作组组长王富玉汇报了瓮安“6·28”事件总体情况。黔南州委书记吴廷述、黔南州州长李月成、瓮安县委书记王勤汇报了瓮安“6·28”事件有关情况。瓮安县人大代表、玉华乡白岩村委会主任李水洋，瓮安县政协委员、县人民医院主管护师王德清和现场目击者代表瓮安县赵氏美发美容院经理赵承国，瓮安县离休老干部、原县区划办主任陈文清分别发言，介绍了在“6·28”事件中的所见所闻。他们对事件的发生深表痛心，希望党委、政府尽快平息事件，严厉惩治参与打砸抢烧的不法分子，加大干部教育和管理力度，早日恢复瓮安县的正常秩序。

在认真听取各方汇报和发言后，石宗源指出，瓮安“6·28”事件是一起由当事人非正常死亡事件酿成的严重打砸抢烧突发事件。事件的发生，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事件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十分关心。省委、省政府不折不扣地贯彻落实中央领导的重要指示和批示精神，切实把尽快平息事态、维护社会稳定、保卫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放在第一位。在各有关方面的共同努力下，事态得到了基本控制，瓮安县的生产生活秩序已恢复稳定。经深入调查证实，这是一起被少数别有用心的人煽动利用，黑恶势力直接参与，公然向我党委、政府挑衅的突发事件，情节严重，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不但造成了极大的经济财产损失，而且影响了全省的稳定和贵州的形象。

石宗源要求，要严查彻究在此次事件中严重失职渎职的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责任。权力是人民给的，权力意味着责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次事件直接的导火索是李树芬的死因。但背后深层次原因是瓮安县在矿产资源开发、移民安置、建筑拆迁等工作中，侵犯群众利益的事情屡有发生，而在处置这些矛盾纠纷和群体事件过程中，一些干部作风粗暴、工作方法简单，甚至随意动用警力。他们工作不作为、不到位，一出事，就把公安机关推上第一线，群众意见很大，不但导致干群关系紧张，而且促使警民关系紧张。加之有的领导干部和公安民警长期以来失职渎职，对黑恶势力及严重刑事犯罪、群众反映的治安热点问题重视不够、打击不力，刑事发案率高、破案率低，导致社会治安不好，群众对此反应十分强烈。这次事件中，黑恶势力正是利用群众的这种不满情绪挑起事端，公然挑战国家法律的尊严和权威，借机扰乱社会、趁火打劫。因此，这起事件看似偶然，实属必然，是迟早都会发生的。对此，瓮安县委、县政府、县公安局和有关部门的领导干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建议免去瓮安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县公安局政委罗来平和县公安局局长申贵荣的职务，按程序办理。纪检监察部门要按照《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查究瓮安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和有关领导的责任。

石宗源要求，要向社会及时、真实、准确地公布事实真相。谣言止于真相。及时、真实、准确地公布事实真相，是当前处置“6·28”事件十分关键的一项工作。社会舆论要求及时了解事实真相，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7月2日下午第三次尸体解剖检验结果再次表明，李树芬确系溺水死亡。此前互联网、新闻媒体和社会上都有种种说法，主要是对李树芬死因的质疑，并由此引起一系列的不满。因此，要采取各种行之有效的形式把事实的真相迅速向社会公布。

石宗源要求，要进一步稳定群众情绪。贵州各族群众淳朴善良、通情达理，处置事件过程中，必须始终相信群众、紧紧依靠群众。要做好这一事件的善后工作，就必须先做深入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让广大人民群众真正明了真情、实情。党员干部要深入群众开展工作，既要做好目前情绪仍不太稳定的少数群众的思想工作，又要注意一些苗头性、倾向性的问题，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蛊惑群众，出现反复。

石宗源要求，要坚决依法追究违法犯罪人员。大量事实充分表明，这次事件中确有黑恶势力直接参与、直接指挥、打砸抢烧、违法犯罪。在处理过程中，必须正确认识和严格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一方面，对不明真相的和胁从的群众，应采取批评教育和团结的方法，绝不允许再激化、引发新的矛盾；另一方面，对幕后策划、组织、参与打砸抢烧的挑头骨干分子和黑恶势力的骨干分子及其他严重扰乱社会治安的不法分子，要加强调查取证，依法严肃处理。在案件办理过程中，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绳之以法，决不手软。

石宗源强调，“6·28”事件教训是深刻的，必须对这一事件进行深刻反思，认真吸取教训，切实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必须牢固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真心实意地为人民群众谋利益、办好事、办实事，人民群众才能支持我们、拥护我们。全省各级领导干部和广大公安民警，必须真正做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立警为公、执法为民，始终把人民群众赞成不赞成、答应不答应、高兴不高兴作为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始终把群众的冷暖放在心上，时时、处处、事事以维护人民群众权益为重。全省各级领导干部要高度重视信访工作，以深入开展“县委书记大接访”活动为契机，拿出切实有效的措施真正解决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要进一步转变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到人民群众中去、到群众最需要我们的地方去、到矛盾突出的地方去，变上访为下访。对群众的合理诉求，能够解决的，要竭尽全力去解决；无法解决或者要求不合理的，要耐心地劝导说服；对于确因政策失当、决策失误、侵犯群众利益的，要据实向群众承认错误，及时纠正，决不能回避矛盾、敷衍群众，从而使群众的不满情绪积淀并不断激化。要大力加强干部队伍建设和公安民警队伍建设，坚持政治建警、从严治警的方针，特别是对于干部队伍中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的害群之马，一个也不能放过，必须坚决查处，严惩不贷，决不姑息，并公之于众。

石宗源强调，必须严厉打击各种黑恶势力。黑恶势力不打掉，必将危及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群众不得安生，社会不得安宁；一有突发事件发生，他们就必然会跳出来兴风作浪，趁机破坏。必须立即在全省开展以“打黑除恶”为目标的严打整治斗争。全省各地要结合实际，认真排查，确定重点，哪里有黑恶势力，就在哪里重拳出击。要进行全面摸排，有针对性地做好工作，切实加强防范。在城市，要重点打击交通运输、非法矿山、建筑、批发市场、集贸市场等领域的各类市霸、行霸以及隐匿在娱乐行业的黑恶势力；在农村，要重点打击宗族恶势力以及其他形式的乡霸、村霸、地霸、路霸；在城乡结合部，要重点打击流动人员中的帮派黑恶势力；在矿区、车站、码头，要重点打击煤霸、车霸、船霸以及掠夺矿产、能源资源和侵蚀国有企业的各类黑恶势力。

石宗源强调，必须进一步提高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和水平。提高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和水平，是新形势下提高党的执政能力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方面。“6·28”事件反映了一些地方和干部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和水平都不强，一些领导干部见事迟、反应慢，处置突发事件能力差、水平低。必须采取有效的措施，切实改变这种状况。要建立健全集中领导、反应灵敏、运转高效的工作机制。要高度重视信息情报工作，重大情况、重大问题必须及时请示报告，决不允许迟报漏报，更不允许隐瞒不报。同时，一定要慎用警力、慎用警械武器、慎用强制措施，决不能动不动就把公安政法机关推到第一线，更不能用人民民主专政的手段来对待人民群众。否则，岂非咄咄怪事！

石宗源强调，必须进一步提高舆论引导水平。在突发事件发生过程中，能不能在第一时间及时、真实、准确地发布信息，正确地引导舆论，对突发事件的处置至关重要。要本着有利于事件妥当处理、有利于维护社会稳定、有利于消除负面影响的原则，善用新媒体、占领新阵地，完善舆情快速反应机制，及时研究对策，尽早准备预案，力争第一时间发布以事实为依据的全面准确权威的信息，以增强新闻舆论的公信力。

会上，石宗源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在这起事件处理过程中，广大人民群众、新闻媒体以及社会各有关方面给予的关心和理解表示谢意。

省处置瓮安“6·28”事件工作组成员，省委副秘书长，瓮安县政府主要负责同志，以及境内外部分新闻媒体参加会议。(记者 万群)